“科长,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控制住他,请您责罚。”宋戎不似孙永仁性情随意散漫,错便是错了,从不为自己找任何理由。

江月楼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头儿,要我说,其实咱们已经算成功了。”孙永仁向来最会察言观色,为了活跃气氛,用了最夸张的语气说:“钱同庆啊,整个警署存在感最低的人,居然是金马堂的奸细。您把这条大蛀虫抓出来,绝对丰功伟绩!”

“出去!”江月楼嫌他烦,指着门命令道。

孙永仁和宋戎对视一眼,皆有些无奈,只好转身往门口走去。在路过陈余之身边时,孙永仁挤眉弄眼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劝劝江月楼。

这个小动作落在江月楼眼里,更加来气,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看也没看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他后背上。

孙永仁“哎哟”一声,拉着宋戎麻溜地跑了。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陈余之捡起地上的书,拿过去放在桌上。他没直接劝,而是从医生角度说道:“生气伤肝。本就一夜没怎么睡,再处在极端的情绪中,对脾胃和心肺都不好。”

他语气平和,听在江月楼耳朵里非常舒服,愤怒的情绪竟慢慢缓和下来。

“本可以赢得更漂亮的。”他微微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布满了疲惫。

“但也是赢了,不是吗?”

“钱同庆进入警署三年了,兢兢业业,没想到,连这样的一个人都是金马堂安插进来的内奸,事情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身边的人分不清敌友,这是最最无力的地方。

陈余之提着茶壶给他的茶杯注满了水,“话是这么说,可路是一步一步走的,从底端的鸦片贩卖者,到警署潜伏的中层,你每一步,都在接近真相。继续走下去,你迟早会赢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