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冷眼看着她做这些事,视线从她脸上下移到汤碗,突然毫不留情地扬手打翻。汤碗清脆落地,鲜美的竹笋、暗红的火腿连同汤汤水水一起洒在地上。
“我不是小时候的康盛安了,现在的江月楼已经不爱吃了。”
他的话令江胜男浑身一震,像做错事一般垂着头,双手不知所措地揉搓着,喃喃道歉。
这让江月楼更加恼火:“除了对不起,你没别的话要说了吗?”
江胜男无言以对,偏过头哽咽了一会,又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带着几分讨好地问:“那你现在爱吃什么?我马上做。”
“不必了,你做的,我一样都不爱吃。”
江月楼无情冰冷的言语彻底将她内心仅有的一点希望击碎,满面凄楚,双手扶在灶台上,几乎站不住脚。
“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江月楼越发恼火,看不见江胜男脸上的惨白,一步步逼近,“呵,说的容易。从你踏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从你手上沾满鸦片和血腥的时候,不止我不原谅你,世人也不会原谅你。你遭受了折磨、承受了痛苦,然后你又变本加厉地去报复社会,祸害这些无辜的人。”
面对儿子的控诉,江胜男无从解释,这些的确都是她的错,她遗弃了他那么多年,最后还要毁掉他内心对母亲的幻想。
江月楼得理不饶人,还在质问:“你为什么要回来?鸦片毁了我们一家,你为什么还要做那个毁灭更多家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