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山殡仪馆就是后者。死于非命的人太多,导致殡葬流程都十分草率,无论是有主的尸体还是辨认不出的尸块,到这里都是一样的待遇。
穿过灯光明亮到刺眼的走廊和过于昏暗的楼梯就是地下化妆间,照明集中在停尸台上。白布下面能看到躯体的轮廓,化妆师一边为死者整理遗容一边嘀嘀咕咕:“可怜的孩子……阿姨把你的脸脸洗干净……下辈子生在好人家……看哪,长得多俊俏……”
有助手小心翼翼地送来热茶,她摘下口罩,才会发现这是一位面部表情左右不协调的中年女性,一边看起来冷漠,一边看起来愁苦。
她将白布掀开一点,不知道是在对助手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车祸致死。”
是一位瘦小的男孩,应该不超过十岁,头部受到重创。但化妆师将白布全部掀开,一具布满鞭笞、捆绑痕迹的尸体出现在眼前。
“性/器/官损伤,肛/门严重撕裂。”她声音有些沙哑,转身从化妆箱里打开一格小抽屉,拿出几张照片,是一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性/虐致死。”她面对活人又仿佛言简意赅得没什么话好说。
“什么……”助手走近了一点,惨淡的白炽灯映照出刘友玲的脸。
这回化妆师干脆不说话了,示意助手一起为男孩穿上崭新的衣裤。脚边的箱子里堆放着他生前穿过的衣物,在胸前被血污染的刺绣胸牌上,依稀能看到“天佛顾幼院”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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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驾驶位上吉贝卡的后脑,滕永吉不知道第几次暗自叹气。
除了秘书,她也兼职司机早晚接送他上下班,赵享载为此特意提供了一辆防护严密的专车。吉贝卡是个非常认真努力的女孩,只是并没有做秘书的经验,更没有卫生或者医疗相关从业经验。滕永吉一直迷惑赵享载把她派到自己身边来到底有什么用,因为比起文书工作,他现在更需要的其实是专业保镖。
刚参加完前秘书小常简单的葬礼 滕永吉明知道自己做了应该做的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小常结婚还不到三年的妻子绝望的脸,和其他同侪对自己“不顾别人死活”的批评。
事发不过三天,就有不少人提交辞呈或者请假不上班,卫生局现在真的门可罗雀。
虽然暂时以“报备材料不全面”为由把所有申请都打了回去,但市政厅也不会再给他多少时间了。赵享载与福友会的调查怕也不是几天之内就会有结果,这期间制造一场意外或者谋杀,对沙天奥来说很简单,甚至于就算没有通过审批,那些诊所也一家都没有耽误地挂起牌子。
这个城市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自己的坚持是对的吗?如果换成别人,小常可能不会死,其他人也不用战战兢兢地活在阴影之下吧?
“局长,”吉贝卡浑然不知他的焦虑,用开朗的声音说道,“到您家喽。”
滕永吉解开安全带,“不用送我上楼了,你一个女孩子也早点回家吧。”
“不行哦,这是我的工作内容呢。”吉贝卡晃晃脑袋,麻利地下车绕到他这边。滕永吉刚要开车门,却被吉贝卡“砰”一声又关了回去。
“哎?”滕永吉听见锁车的声音,他从车窗里看到陌生男人自停车场的阴影中出现,正在接近自己。而手里的武器表示对方来者不善。
吉贝卡挡在面前近乎天真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男人打开电磁装置作为回答。幸运的是他似乎没把吉贝卡当做刺杀对象,径直走向滕永吉。
滕永吉将公文包抱在胸前在狭窄的后座上寻找藏身之地,另一侧车窗也被攻击激发了防护系统,一左一右两个身影同时出现在汽车旁。
“来了两个?真是瞧得起我啊!”滕永吉此刻无比感谢赵享载的专车支援,他拼命招呼吉贝卡:“吉秘书 !快上车!”
“请您稍等哦,”吉贝卡反手扯住男人的手腕,语气突然强硬,“别人好好问的时候就好好答。”
男人注意到面前的姑娘可能不是普通人,于是快速转手将短刀切向她的脖颈,吉贝卡侧身躲开却依然牢牢抓着对方的手腕,展开迅捷而猛烈的拳脚相接,由下而上一拳击中男人肘关节,让他因手臂断裂而发出惨叫。
双拳松开又握紧,吉贝卡双臂隆起漂亮的肌肉线条:“既然用拳头交流才有用,那就看看谁的拳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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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漠带着知心走进富丽堂皇的曲家娱乐场,将大衣交给侍者,由专人带领来到预定的房间。
“哎呀,让曲老板久等了。”
曲璋琮状似热络地站起来迎接他,却又意有所指地打量着二人:“等该等的人,就不算久。”
白星漠装作听不出,入座后看向另一边留着八字胡、面相十分友善的男人:“这位是?”
不等别人介绍,对方便殷勤地同白星漠握手:“宝石生物的八字刀,久仰久仰,早就听说白助理的大名了。”
一阵客套寒暄,菜上齐了、酒倒满了,曲璋琮进入主题:“白助理,我就直说了 接下来的合作如果再见不到甘老板本人,那安全货运怕是不够诚意了吧?”
第53章 (修)慈悲济世之心: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