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者却用着奇怪腔调的英语解释了一会,他的父亲们补充道:“死去的亡灵亦是生命,他们无法前往死神领域,遗留的幽怨汇聚于活人的世界,会产生一种魔法生物……”
他不记得他们最后讨论了什么,他们不欢而撒,但是他觉得父亲说动了那位老者。
关于死人和活人的问题一直盘踞在他心里,让他害怕起来,他怕父亲们会死,或者他会死。后来又有一个人拜访了他的父亲们,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醒目铂金色头发的男人,他说女王病了,那不是麻瓜可以完全治愈的疾病,他希望父亲们能够帮忙。父亲们找了帕拉瑟爷爷一起去会诊,一筹莫展之后还是找了那个棕色胡须的老者,那位老者又找了他的朋友一个叫芒戈的人。
他当时只觉得女王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所以才让这么多人为她效劳,又觉得麻瓜一定是一个不好的词,所以才会那么无能。直到他十二岁的夏天,他才发现,他也是一个无能的麻瓜,他和父亲们是不一样的。
对角巷里的朋友们都去一个叫霍格沃茨的地方上学,他们开始不爱和他打交道,即使他的父亲是炼金大师,还是圣芒戈医院的赞助人和英格兰女王的朋友。自此他不愿和父亲们说话,他恨透了那个曾经温暖无比的家。家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和他作对,会自动清扫的扫把和簸箕都让他觉得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开始往外边跑,可是他只是一个孩子,他能去哪儿,所以他只能去帕拉瑟爷爷的工作室。
“不是巫师也是能完成很多的事,至少许多炼金术品不需要魔力去操作也能做的不错,你该看看这些。”帕拉瑟爷爷最近迷上了麻瓜的武器。
□□和长弓都被他丢在了一边,一种需要填充铅弹需要引燃的兵器是他进来最喜欢的东西,“火药是威力强大的炼金品,它的能力不比爆破咒逊色多少,当他推动铅弹射出时,可以把对面的靶子穿一个洞。真不明白麻瓜们为什么还要用长弓。”
“也许我们怕把自己炸了。”威特倔强地辩驳。
帕拉瑟脸上皱纹沟壑纵横,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岁月让他拥有丰富的学识和洞察人心的睿智,他注意到眼前的孩子用了“我们”这个词,把自己划在了巫师世界的对面,他微笑着举起了手里火qiang,“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当时就比竖着的火qiang高了一点儿,扛起来都费劲。他记得他把qiang放在了一个木桩上固定,对准了靶子,火线在他的身前燃烧,巨大的后坐力几乎让他脱手,接着一声巨响,他射中了人生第一次靶心。
他高兴极了,似乎对自己不是巫师的事也释怀了,他带着火qiang回了家,高兴地给父亲们看,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如何操作这个新奇的东西第一次就打中了靶心,但是他从父亲们的眼里看到了无奈,他以为那是父亲们对他的失望,因为他不是巫师。
让一个麻瓜和哑炮生长在巫师的世界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当他们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融入那个世界后,从开始的悲伤会过度到自责,但最终他会用愤怒开始责怪起他身边的人和事。他的父亲们还是没有找到他们要找到神秘的东西,听说哪里有突然消失的人他们会马上赶过去,他们会告诉他在旅途中发生的有趣的事,可他已经不想要再倾听。
然后有一天,他的父亲们也消失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他父亲们的存在,连那位看着他长大的帕拉瑟爷爷也忘记了他的父亲们以及他。
他期待着燃烧的壁炉里会有他的父亲们突然回来,他会叫他们“PAPA”和“FUFU”,那是他最亲爱的父亲——乔治和弗雷德。
那之后他的生活里还是有看不见的仆人照料,没过多久他也忘记了他曾经有过两个父亲。他交了好多麻瓜朋友,也加入了女王的军队成了一名火qiang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跟着冒险家们去探索未知的领域,他说他要找到什么,但当别人问起要找什么时,他却说不出来。
***
死神领域的深处,死神离开了他华丽的宫殿,睡神也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像是由星沙汇聚,闪烁着异彩,他看见了什么?
一对红发的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站在熊熊烈火的阴影下。
他看向其中一个,缠绕在世人身上的缕缕丝线在他身上有一根已经断开。他又看向另外一个,那个人身上有着裂痕,许许多多的碎片构成一个人。
——“听得见我吗?”他在脑中呼唤。
——“谁,你是谁?”乔治问道。
“你们醒了吗?”如夜幕一般黑的长发垂落在地上,睡神修普诺斯看向仰躺着的一对双胞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