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的偶遇之后,织田信发现自己似乎总能在各种地方遇见太宰治,一来二去,就顺便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基本都是织田信分享生活日常,太宰治看心情回复。或许有时候两三天都得不到回复,究其原因,许是因为织田信是外出游玩派,而太宰治是游戏派,没回复的时间内基本都在玩游戏。

明明是快要当上干部的人了,为什么会比她大哥还要闲啊!!

织田信怀着复杂的情绪将此事相关人物换了个名字,然后编辑短信,发送给渡边麻衣。例如偶然认识的好友A,是一名企业的高管,但是每天都看起来很悠闲,唯一称得上忙碌的是打游戏,有时候回复短信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也不是因为工作,而是为了给游戏打通关。

渡边麻衣: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见过哪个高管自己干活了,不都是底下的员工干事,高管只需要制定大的方向。不过能闲到这个份上,怎么还当个高管,要是我直接跳槽开公司,当老总他不爽吗?为什么要给别人干活。

织田信:?

织田信:是我冒犯了。

织田信拇指内扣按压锁屏键,左手向外一一翻开两兜,意料之中什么也倒不出来。没想到五个小孩加一个她堪比糖果粉碎机,一想到这里,耳边隐约传来了心脏碎裂的声音,她已经忍了将近半个月不摄入甜食,再不补充糖果能量的结果就是等大哥回来只能在地上看到一滩信饼,糊得捞都捞不起来的那种。正好趁此机会外出看看快要完成重建的横滨,还有为大哥挑几件新的衬衫、帮克己带一双手套、咲乐需要新的头绳、优的帽子丢了要买顶新的……这么一算要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回去的时候织田信打算到隔壁街买草莓大福犒劳一下自己!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织田信蜷缩着躲避在小巷里,背部紧贴墙壁,略微突出的红砖硌着皮肤,她果断忽略了这一点不适,最重要的是方才险险擦过她耳畔墙壁的炙热气流,连脸颊被弹射出的碎石划伤都没多加注意,脑袋嗡嗡作响。不是,龙头战争都结束了他们怎么还在大街上搞枪战?织田信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明明是买个东西却遇见两人起争执,本来路边的阿姨看不下去都准备上前劝阻,谁知突然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了枪,相当干脆利落地开枪,另一方不仅也从怀里拿出了枪,还喊来了一大批人。织田信出门只随身带了把小刀,遇见枪自然是能躲就躲,结果不知道转到哪条小巷,就被一个孩子拖着稀里糊涂地跑了很远,虽然还能听到稀稀拉拉的枪响,但开枪的人已经换了一批。

也就是她从一场枪战闯入了另一场枪战。

织田信:……今晚能回得去吗?

织田信低下头,旁边尚且紧抓她衣袖的女生身体紧绷,穿着的衣服仅能堪堪遮蔽身体的重要部位,四处都是破洞,隐约可以透过破损处看到狰狞伤口愈合后的疤痕,从大小和宽度判断,至少不短于十五厘米。她无法说出自己其实可以自保的话语,从路人的角度来看,手无寸铁的女性遇上持枪的暴徒,是否能保住性命全看运气,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坚定伸出援手,哪怕自身的生存依然是个问题……织田信根本就无法忍心为这份好意打上多管闲事的标签,更没有资格对女生的帮助指手画脚。

织田信反手向下轻轻拉扯女生手臂上勉强能被称为衣袖的布条,在迎上对方满含询问意味的表情后,伸手指了下巷子深处。

女生颔首,将蹲坐的姿势转为膝盖触地,在前头领着织田信爬过大型铁门右下角如同狗洞般的小门,又穿过几个弥漫着叫人作呕气味的阴暗角落,她全程阻挡住了织田信的视线,不让织田信有机会看见两侧深处的具体景象。

终于,脚底落到绿地边缘的一霎,女生拉着信就地一滚,身体完全藏匿于茂密的树林中。

“你从这边沿着河道往前走,不远处就可以回到大道上。路上不要看四周,不要听声音,不要停下来,这里的一切都不要感到好奇。”女生说,“停留太长时间对你没有好处,越早离开越好。”

“谢谢你。”织田信从手边的布袋扒拉几下,翻出新买的短袖递给女生,“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好报答你的救命的恩情,只有几件新衣服或许你能用的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我还想请你吃顿饭。”

女生摇摇头,她全程没有对信的布袋表现出一丝贪婪,更没有抢夺的意愿。尽管在织田信的执意请求下接过了衣服,但没有打算跟信离开。

“我的同伴在等我,如果你真想要报答我,可以买一袋面包放在那边仓库角落的箱子里,我会去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