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象一下有多少犯人成了这柄大刀的刀下之鬼,就令人不寒而栗。

“弗劳伦!”

高而瘦的男人快步来到本堂神甫面前,随手将手里的刀往腰间一挂,双手扶住神甫的肩膀,惊异而激动地问:“弗劳伦,你真的是弗劳伦?”

神甫看见这个男人,初时还有些迷茫,但看着看着,神甫的眼睛开始发亮。他试探地喊了一声:“罗勃?”

“我是罗勃!”

披着红披风的男人也喜不自胜:“我的好弟弟,那女人没骗我,果然是你,你果然还活着!”

“可是……这怎么可能?”

里尔的刽子手罗勃欣喜之后却又转为怀疑。

“当初你明明死在牢里。他们还曾经让我辨认尸首……你是由我亲手安葬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

弗劳伦开始语无伦次,他原本想说“我也不知道”,但很明显他开始渐渐想起了一切,他的脸色变得刷白——

“我记得我在里尔的监狱里,我万念俱灰,我想要了结自己……”

然后,在那之后,他就只记得自己在甜水镇的路边醒来,失却了记忆,别人告诉他他是甜水镇的神甫,伯爵夫人的哥哥……

阿托斯这时把他的佩剑从地上捡起来,持在手中,向刽子手与神甫靠近,大声问:“该问是怎么回事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谁知里尔的刽子手随手抽出腰间的鬼头大刀,轻轻一挥。阿托斯手里的剑顿时又飞了出去,这回飞得远远的,落在告解室的角落里。

弗劳伦却已经满头是汗,回忆纷至沓来,那些甜蜜的痛苦的,令人大惑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