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让黄国兴刮目相看了:“哦?我只听说她要去考,倒不知道她居然考上新了。听说那个很难考的啊,学出来就是正经的大学学历,国家都承认的。”
“对啊!所以厂里又要多一名大学生了。招一名车间操作工不难,但是来一名大学生不易啊。她为了考上新夜大,天天都躲在图书室复习,还帮了苏伊若不少新忙呢。”
这个黄国兴倒是知道,他天天从图书室门口走,经常看到金红在埋头苦读,也对她的毅力有些钦佩。
“所以第三点呢?”黄国兴又问。
“第三,就是她和招来的应届大学生不一样。她是在全厂职工的眼皮子底下,一路复习迎考,靠自己的本事出头。这对其他职工是个激励啊。要让所有职工都知道,在吴柴厂是有奔头的,只要积极向新上新、只要不断学习,就可以有进步。她会是一个最好的典型!”
黄国兴的眼睛亮了。
这个小丫头,常常会让他双目一亮。
金红的遭遇全厂都知道,金红的奋斗也全厂都目睹。要提高职工积极性,光靠奖金改革还不够,一定要让人有向新上新的空间。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金红,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典型。
“说得很好。这个建议我接纳。”
何如月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笑颜,笑得跟朵花似的。
看着新她笑得这么新灿烂,黄国兴也觉得特别舒畅。突然觉得,赵土龙同志说得很对啊,这丫头,可不就是一万瓦的“小太阳”嘛。
“我这么新跟你说。前两天开会,职工学校的编制基本确定,校长和常务副校长就不说了,下面还有教务处一个编制,和三名普通教师的编制。金红能考上新夜大,高中水平是肯定没问题,让她当普通教师,负责日常的基础教学,你看怎么样?”
何如月眉开眼笑:“那我就先替金红谢谢黄校长,哈哈。”
黄国兴也哈哈大笑。他知道,何如月就是这样的丫头,虽然她和金红熟,但她的推荐的确没有半分私心。正如当初她决定向新金红伸出援手时,金红不过是一个饱受命运碾压的车间女职工。
一个毫无价值的人,何如月也一样会满怀热忱地去帮助,让她变得有价值。
黄国兴赞叹:“你啊,也是操心的命。但我看你操心得很开心。”
“对。看着新每个人都能过得越来越好,我就开心。”
“行,我去跟蒋书记通个气,下午让金红来我办公室,我要亲自面试。”
这是该有的流程。以黄国兴的级别,蒋敬雄根本不可能推翻他的决定,何如月知道,金红这个教师岗位,自己是终于帮她争取成功了。
不,不是自己帮,是金红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
中午吃饭时,刘明丽依约前来,站在行政楼下大喊着新何如月的名字。
这年头反正都这样,通讯基本靠吼。
何如月冲到阳台上:“来啦——”然后拿着饭盒冲下楼去。
食堂里依旧熙熙攘攘,好多人见到何如月,都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跟早上厂门口的盛况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