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砸在地面的时候,她痛得皱起脸,突兀地想起了件事。

……

西野瑞穗很难形容灵魂是什么颜色,或者形态。

如果她是以“十六夜”的笔名书写一部幻想题材的小说,想来会用华丽的文字描述灵魂的特别。

高尚者,纯净如清晨玫瑰上最馥郁的一滴朝露;卑贱者带着阴冷潮湿的腐朽气息。

爱恨美丑在她笔下可以拥有不同色泽。

但大多时候,她看到的世界,就像老式电影中的单调默剧,寂寞上演。

灵魂在她眼里并不特别。

这个认知让她不免挫败。

西野瑞穗从不认可业界对她的评价,譬如那些评论家总用夸张的词汇感叹她多么天才,如何在作品里反映了社会。但她其实只是用文字虚伪地修饰了某些事物,用技巧让人共情,然后发了出来。

仅有一次,一位记者在对她的报道上粗暴评价“她的文字里没有任何东西”,她喜出望外,拜托编辑联系对方,想要亲自道谢……但对方似乎认为她在羞辱他,辞去了报社的工作,行踪不明。这让西野瑞穗遗憾了很久。

大多数人的灵魂,在她看来,都是单纯的灰色,只是深浅不同。

仅有少部分拥有不同的明丽,但那样的颜色,也总是很快就褪色了。不知是她很快对对方灵魂的颜色感到厌倦,还是越来越不愿意费心去注意别人。

她无意识接触到的记忆越多,对方在她眼中褪色就越快。

后来她渐渐不去触碰他人。

所以,她也差点忘了——对她来说,触碰灵魂,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

西野瑞穗觉得……得亏她没怎么训练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