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跟着猫爬楼梯。
楼顶上更凉些,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种泡在凉水里的感觉。
赵丰搓搓手臂,在一边坐下。
他坐得矮,抬头望着关山海。
关哥刮了胡子,看起来是个靓小伙,这几日街巷里的爷爷奶奶们都在夸。赵丰也觉得的确好看,比那个尉迟经理更有男人味。
关哥也挺厉害的,竟然还会吹口琴,就是这口琴听着太悲伤。
等到一曲结束,关山海问他:“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
关山海拍拍小伙子的肩膀,面上带笑:“听说你小子最近是劳模,挺出息啊!”
“这有什么。”赵丰笑笑,“关哥,你才是半夜不睡觉的。还吹口琴吹得我心里怪难受,好听是好听,就是听了有感触。”
赵丰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天气凉,这口热乎乎的愁气白烟似的散开,平添几分寂寞。
不过一口气叹完,赵丰就释然地笑起来,开解他关哥:“关哥。你也别难过,反正我们还能去方老板哪儿吃饭。”
关山海拧眉,不解地看着他。
赵丰又道:“我其实认识方老板可早了,她刚市里卖素卤我就认识了。后来她到你家住,我就发现自己挺喜欢她的,见着她笑就懵。”
说着,赵丰低头落寞地笑笑:“方老板也蛮喜欢我的。”
“没有吧。”关山海肯定道。
他又不是没见过两人见面的模样。
小丫头见着赵丰第一句就是关心他工作,那作派和长辈似的,肯定心里把赵丰当小孩。
赵丰解释道:“不是男女那种喜欢,是朋友那种喜欢!”
对于这个说法,关山海给予认可:“那肯定是。你性格好,大家都挺喜欢你的。”
赵丰是家里幼子,有些孩子气,却没有被宠坏。
单纯而无害,这条街喜欢他的老人家和长辈多着呢。不过女孩子把他当朋友的多,没见燃起小火苗。
赵丰说完自己,转到他过来的重点上:“所以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不对?关哥。”
关山海终于听懂他想干嘛。
——赵丰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
关山海哼笑一声:“我又不像你,我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好不好?”
赵丰:???
“那你吹这么悲伤的曲?!”他就是被曲子勾起的难过。
关山海挑起眉,神色洒脱:“我瞎吹吹。”
他笑着,手里银色的口琴反射着银光,亮地转个圈。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难过,只是知道在这夜里,肯定有人哭泣。但眼泪流过,哭的人肯定不会沉湎于悲伤、气愤,会走出来。
赵丰有些不相信:“关哥,不是你输给了那个服装厂的?!”
虽然人不在方家小店,但赵丰的注意力绝对在。而且每个周末都去,也让赵丰同时知道两个男人的心思。或许旁人还没发觉两人的心思,可赵丰自己有同样的经历,雷达一级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