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很敏锐。
“不是不是,是、是……”段誉吐了口气,坦白承认道,“是的,我担心你生气,担心你从此以后不再理我了,担心你遗憾的叹息一声,转头离开,我并不是个温柔善良单纯的姑娘,以后大概也不可能变成那样的。”
“我大概不会变成上官飞燕那样坏,但也许会变成霍休那样坏,那样精于计算,为了某种利益原因,枉顾人命。”
“不,你不会。”花满楼温和而肯定的道。
段誉呼吸一滞。
“我知道,你不会成为霍休那样的人。”
“是是吗?”段誉自己都不能保证的事,花满楼却用这样信任,毫不动摇的语气说出来。
“我相信你。”花满楼道,“誉儿,我相信你,你今天说的,虽然我并不能完全领会,但我今天才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有一些人承担了比常人更重的责任,做别人做不了的事。”
“就像在死刑奏章上勾命?”
“就像在死刑奏章上勾名。”花满楼微笑着对她道。
“你不会觉得提笔轻轻一勾,就是一条性命,太过轻率吗?”段誉觉得自己可能被上官雪儿传染了,眼泪花花。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花满楼温柔和肯定,“你并不喜欢杀人。”
他叹息的摸摸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仍然很柔软,细而光滑,很干净清爽,只有一点点沾了雪的寒意。
“你难道认为花满楼,是不通情理之人吗?”
“当然不是,”段誉连忙否认,真诚道,“至今为止,你是我见过,最体谅人,最宽容的人。”
花满楼不通情理,好比陆小凤剃发为僧,那都是不可能的。
“花满楼虽然是瞎子,但也能听得明白,太平并不容易,有些事,总是有人会去做。”花满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