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旁边的管事仆妇不敢说话,就连王氏都坐立难安,只恨不得立马离开这花厅主院。王氏随意指了一件事情便离开了主院,只留下旁边一脸希冀的仆妇管事们——二太太,你把我们也一起捎走吧!我们会被老太太灭口的。只是王氏现下听不到他们心里诚挚的呼唤,以及他们热切期盼的眼神。管事仆妇们忍不住在心里呐喊道——大太太,我们错了,真的错了,如果一开始我们认真做事,大太太就不会生气,如果我们不听从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话,给大太太使绊子的话,大太太也不会请隔壁府的珍大奶奶。如果珍大奶奶不来的话,我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令人伤心害怕,提心吊胆的处境。珍大奶奶连老太太都敢教训啊,何况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照我说的办吧。”楚氏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是。”管事听到这句话,如逢大赦,快得跟一阵风似的退下了。她绝对要一丝不差地完成珍大奶奶的吩咐,绝对不要落到隔壁府上那些奴才们的下场,还有自己家的那几个小子最近也紧着些皮,别叫人抓了错处,送到珍大奶奶跟前,只怕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
第19章 分家
这边贾珍也把贾赦从他书房里挖出来,一个大老爷们在那里哭得跟什么似的。“大侄子,你不知道我这心里苦啊。”贾赦看到贾珍,就忍不住把腹中心酸给吐露出来,有些话他不敢叫袁氏知道,瑚儿还不过是个孩子,那群黑心的人居然下得了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不是说养个三年就能恢复了吗?”贾珍随意捡了一个座位坐好,关切地问道。“吴太医在外间偷偷地对我说,瑚儿的身子被这虎狼药伤得不清,好在发现得早,否则的话,只要再多吃一二帖,恐怕就救不回來了。即使如此,瑚儿的身子骨怕是要好生调养几年了,这还算了,咱们家供得起瑚儿,三年七年都吃得起,可是到底碍了寿数,怕是活不到天命之年。”贾赦说到这里便又忍不住哭了气来,这样不是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在这里光哭有什么用?你不把背后的黑手抓出来,一劳永逸地解决了。别说瑚儿了,就怕琏儿也要步上后尘。”贾珍也被这消息唬了一跳,只是他不信贾赦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若是他寻不到,也不会再这里喝闷酒了,哭成这副模样。“还不是那个王氏?”贾赦的眼睛稍微飘忽了一下,才说道,“我如今就等着把人抓回来,求大侄子给我主持公道。”贾赦还是把史氏做的给瞒了下来,只打定主意叫史氏日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就是了。
“贾赦,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那弟媳妇手再长也伸不到你的院子,如果没有史氏的帮衬,不可能害了瑚儿。”贾珍真是想把贾赦的脑子给敲开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我打算过了父亲的七七,让母亲重新呆在佛堂里就是了,至于老二那家子就别再呆在这府里了。大侄子。”贾赦知道分家以及让自己母亲幽居佛堂之事,只有贾珍出面才是最名正言顺。
只是贾赦没有想到他给自己的母亲和兄弟留了体面,人家可没想着他的好,史氏可打算在过了国公爷的七七之后,用孝道压着贾赦把荣禧堂让给贾政一家住。正是这些动静,叫贾珍暗自下了主意,贾史氏绝对不能再留了。这荣国府的贾代善和贾赦二人都是心软的,被妇人牵着鼻子走。说起来原著里也是如此,若不是贾史氏一味抬着二房,压着大房,凡事都让二房当家作主,由着贾政与王夫人把持着府中名帖,大房这里又有王熙凤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把王法当儿戏,还乐意给二房跑腿当管家丫鬟的孙媳妇,荣国府就算败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贾家的男人都是不争气的,立不起来,最后和莫名其妙地和平安州搭上了关系,卷入了朝堂斗争之中,可贾家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见识短浅就不说了,史氏好歹只是窝里横,只顾着享乐,而王夫人以及王熙凤可也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说什么逼不得已,人家可没把刀子架在她们的脖子上逼着他们放贷,包揽诉讼,做些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家人无论男女,皆无国法在心,如此行事,宁荣二府不败才真是老天不开眼呢?贾珍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努力回想着书中所有的情节,心里吐槽道,他这是倒霉穿到了贾珍身上,只得收拾这些烂摊子,若是旁人的身份,他只怕还盼着宁荣二府早日落到如此下场,瞧瞧金陵百姓的反应就知道了。
贾珍是瞧过了贾瑚才回到自己府上的,看过了自己的女儿,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脑子里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贾珍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这就是命啊,贾珍抬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他决定把律法放进书单里,但凡族中子弟,无论日后学文习武,或是从商,皆必须将这些律法牢记在心头,但凡犯了国法,必当被逐出宗族。贾珍前阵子又改革了一番私塾,凡完成了启蒙教育,若是想要读书便继续在家学读书,若是想要日后习武,家学里也有他请来的武师傅教导他们拳脚功夫以及兵法。想要从商的先在族里的铺子学上三年,便可从族里支取一百两银子,日后挣钱了再还回来就是了,若是血本无归则需在族里的铺子做工抵债直至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