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房间里药味十分重,服侍的人都是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这番景象更让一僧一道觉得自己大功将成,而此时本该重病在身的贾珍却在暗自聚力,务必一击必中。而床边站着的婢女也十分紧张,盯着一僧一道的动静。终于一僧一道已经十分靠近床边,那婢女轻轻咳嗽了一声,而贾珍立马从床上翻起,趁着一僧一道大惊失色,不曾回过身来之时,将两张符纸打在了这一僧一道的身上。了因师太佛法高深,然而却以慈悲为怀,这两道符并不要了这一僧一道的性命,只是叫其二人在地上痛哭地翻滚,然而却有一团团黑气从这俩人身上散出。贾珍忍不住皱了皱眉,而其身边的婢女小厮早就挡在了贾珍的前面,免得一个不注意叫这俩人害了自家的主子。
一僧一道本来正暗自得意,却没有想到遭了贾珍的算计,打在他们身上的符咒带来火烧一般的痛楚,叫他们不停地在地上打滚哀叫,这次没有得到贾珍的功德不说,反倒葬送了自己多年的修为。二人再也端不住往日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恨不得不能破口大骂。而此时,古粟拿着证据,带着亲卫开始行动,很快就将自以为大功告成的几个首要官员们给抓住并抄家。先不提古粟这边如何,贾珍不是了因师太,别人若是算计他,他必然会如此回敬别人,因而一僧一道算计他的头上,若非他因着贾华缠磨而带贾华去蟠香寺的话,只怕此时他早已命丧黄泉了。他虽不能叫这一僧一道丧命,但是毁其道行,再叫他们受些小罪还是可以的。
没了道行的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被训练有素的小厮们拖了出去。贾珍可是特意向了因师太求教过,这黑狗血可是个好东西,他可是专门替这二位高人准备了这样的好东西。四五盆黑狗血泼下去,却发生了一件让众人惊骇不已的事情,原本还只是有些无力狼狈的一僧一道居然变成了一只跛足蛤蟆和一只癞头蜈蚣。“妖怪啊!”就是十分稳重的心腹也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众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要躲开。“闭嘴。”贾珍也十分惊骇,手心已经全部都是汗意,这真的是妖物啊,只是这件事情现下绝对不能传出去,但是后面该怎么做还得好好安排一下。
贾珍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除恶务尽,抽出一把放置在院子里架子上的一把兵刃便朝着两个东西砍去。后面的家仆有样学样,众人奋力地想要弄死那只蛤蟆和蜈蚣,只可惜还是让它们逃走了,看着地上斑驳的血迹以及蜈蚣的脚,贾珍一颗心却依旧提着,不过没有个几百年应该是不可能复原了。“主子。”大管家仗着胆子开口道,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会处理得好,若是在我的吩咐前,叫我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来,你们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贾珍现在一颗心还在拼命地跳动着,撞击着自己的胸膛,但是一身气势却丝毫不减,叫众人心头一凛,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想想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的事情。
挥退了众人,贾珍也忍不住脚一软,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他需要好好冷静地想想究竟该怎么办?贾珍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菩提珠串,这一僧一道是妖物的事实远比是妖道的推测更为惊悚,他需要时间。而本来在花厅等着的楚氏忍不住心生焦急,赶到了后院,却发现仆役婢女们个个神情古怪,透着股害怕的感觉,而贾珍一个躺靠在太师椅上。“伯希,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哪里受伤了?还有那两个妖道究竟怎么了?还会不会回来?”楚氏看贾珍的脸色透出一种不自觉的惨白,忙着急地问道。
“我没事。”贾珍有些勉强,努力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开口道。但是那有气无力的口气,连他自己骗不过,何况是楚氏呢?“伯希。”楚氏握住了贾珍的手,紧紧地,然而手虽是温热却忍不住微微颤抖。“那一僧一道并不是妖僧妖道,它们是妖物所变的,蛤蟆精和蜈蚣精。”贾珍忍不住微微闭了闭眼,然后开口道。“你,你说什么?”楚氏一下子直起身子来,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贾珍,浑身颤抖。“如珺,如珺。” 贾珍连忙起身,想要揽住楚氏,却没想到楚氏眼睛一闭,竟是晕了过去。賈珍细一想便知楚氏为何昏过去,古语云: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如今妖孽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谁会不害怕呢?而楚氏又是皇室中人,所受的刺激更大。贾珍小心地抱住楚氏,将楚氏安置在床榻上,随即吩咐人去请太医来。
“这。”太医把脉,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着贾珍,郡主这脉象显然是惊恐过度而导致的昏厥,并不合常理,再瞧贾珍的样子也与往常不同,更显得古怪。但是作为太医的他知道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他过问的。因此,太医只是开了个方子,便退了出去。待太医退了出去之后,贾珍坐在了楚氏的床边,握住了楚氏的手,静静地瞧着楚氏,低声道:“放心,会没事的。” 贾珍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还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那么的话,事情就会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一开始贾珍并不知道那一僧一道是妖怪,不过当作是寻常法力强大的妖道,与他们对上不过是时也运也,只是如今既知他们是妖怪,就不得不好好打算一番了,由楚氏的反应就可知皇室中人对于妖孽现世有多在意,只要安排的好,龙椅上那位可就不能像原著那般占着太上皇的位置对着国事指手画脚,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罔顾百姓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