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一门双侯,史湘云的身份虽没了父母,但是却是长房嫡女,史鼐袭了兄长的爵位,总是要对史湘云多加照拂几分,原著里史鼐夫人还常常带史湘云走动,想来是取中了这些吧。

“父亲你不知道吧,这卫家可不止这些事情,不过是捂着没说出来罢了。”贾茂忍不住开口道,带了几分得意的狡黠,看来还有父亲不知道的事情。“哦,你说说看。”贾珍挑了挑眉,等待着儿子的下文。

“父亲,这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卫若兰那小子倒是真的有些可惜了。我听谈英说,这卫老将军因着卫家被打压,不比往年风光,有心想靠卫若兰的亲事攀附权贵。这还罢了,偏偏卫夫人是继室,并非卫若兰生母,心里便存了点私心,想要找个面上风光过得去,但是好拿捏,以便于她继续掌握家中大权。这么一想,这卫若兰的处境倒是叫人几分唏嘘。”贾茂想着卫若兰的情况,忍不住感叹道。

“你要是像卫若兰那般处境,我倒是可以放心不少,想来不会蠢到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贾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开口道“我问你倘若你易地处之的话,又当如何?”“这――”贾茂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些事情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谈资罢了。“若是卫若兰能够处理妥当的话,想来也能算是个明白人,或许可用。”贾珍微微沉吟,他记得李安似乎目前也在观察卫若兰这小子吧!

“父亲看好卫若兰?”贾茂听出了贾珍的未尽之意,问道。“我有这么说过吗?不过别的不说,若真如你所说的情况,卫若兰还能有等本事和名声,算是个难得的了。”贾珍想了想,评价道。“父亲的意思,孩儿明白了。”贾茂立刻明白了贾珍的意思,未雨绸缪――不要结交,暗自观察就是了,日后若是有缘同朝为官,也好打交道。

“父亲,你觉得卫若兰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贾茂询问道。“只要他懂得取舍,必要的时候能够狠下心来,这些事情却也不难。阳哥儿,这世界上最省力的方法是借刀杀人,借力打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贾珍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来,“而最下乘愚蠢的办法就是同时树敌,这也是兵家大忌。终究还是年轻,不过能够这般应付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表现了。”

看着儿子有些呆楞的表情,贾珍忍不住扑哧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开口道:“这是卫家旁支,他们不过是远虑,暂可合作。”贾珍边说,手边上抬了抬,“这是卫老将军夫妇,是近忧,必须打压。”同时贾珍的手心朝下,做了下压的手势。

“卫家旁支是狼,但是终究不成气候,便是叫他们一时得意,终有讨回的时候。卫老将军夫妇就不同了,况且更有伦常,与其自己费尽心机,倒不如隔山观虎斗。”贾珍看着贾茂的神情,摇了摇头,所以说还是太嫩了些,“一时的后退让步是为了日后前进,卫若兰所欠缺的,也正是你所欠缺的。”

“父亲,你能和我说说你当初的事情吗?父亲有所不知,谈英那小子对你可崇拜了,成天在我耳边夸你,还总想向我打听那些事情呢。”贾茂忙开口道,从金陵回来之后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或许他是真的有些本事,但是别人更多的是看在自己的父亲面上,看在自己父亲手段上。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听?”贾珍挑了挑眉,当初那一大堆糟心的事情可是把他弄得够呛,更别提西府那些不省心的人了。“父亲不妨和孩儿说说,这样好叫孩儿跟父亲学习学习。”贾茂很少听父亲说起关于父亲年少时候的事情,而祖父祖母更不爱说起这些,旁人传的总是有些失真,比如不少人都说自己父亲是个吝啬钱财的人,但是贾茂却知道贾珍并不是如此,还有说贾家对待奴才十分苛刻,等等。

“京城一等子柳家你该有些印象吧!”贾珍想了片刻,才从自己脑海里翻出点东西来。“儿臣知道,原是理国公柳彪之孙,喜欢出入风月场所,素爱骄奢,手下奴才骄横无比,欺压百姓,听说柳夫人还有放利钱,逼死好多人命来着。”贾茂对于柳家十分看不上,贾珍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子,你还年轻,其实物以类聚这句话还真的没说错,贾家和柳家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那时候咱们家的奴才和他们家比起来不差什么,欺上瞒上,仗势欺人,不过比起来,还是金陵那些留守的奴才更胜一筹。”贾珍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贾茂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祖父就没管过吗?”贾茂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