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给你们俩准备的,外祖母啊就喜欢你们这些孙辈过得好。赶明儿,你带着阳哥和辉哥儿来看看我。我年纪大了,越发得不爱动弹了。”大长公主被贾华和苏箬哄得开心,又对着楚氏道。

“果然母亲有了孙儿辈的,我就成了没人疼的。”楚氏示意苏箬和贾华去别处逛逛,这才扶着大长公主往凉亭去。“我还不够疼你,小没良心的。”大长公主点点楚氏的脑袋,这才正了正神色,“明日你便回去,将贾华和苏箬留在我这里。”

“我也是这个意思。”楚氏扶着大长公主坐下来。“对了,方才我看你欲言又止,莫非这事情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大长公主扶了扶头发的凤钗,方问道。“不过是隔壁府二房的又闹事了,伯希虽然面冷心硬,但是对于族中子弟总是心软得很。”楚氏叹了口气,神色之间颇有些无奈。

“是舍则该舍。”大长公主对于荣国府二房颇有耳闻,这些年来这贾政早就是大家心口不宣的笑话了。“母亲说的是。”楚氏答应下来,“只是要撇清还得寻个机会。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俩个贾字来,伯希又有抽步退身的意思了。”

“这些事情啊,我就不参合了,你们小两口自己计较就是了。”大长公主拍了拍楚氏的手,笑着道。

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话中总是绕不开贾华,贾茂等几个孩子。“你啊,别忘了还得多留意许氏,这小姑娘我当初见过,是个好孩子。对了,你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让侍女收拾点好玩意给那个孩子。”大长公主忙补充道。

“那母亲可有好东西送我?”楚氏脆生生地应了下来,随即打趣道。“好了好了,前几日圣上送了不少茯苓霜,这东西啊我是用不上了,你拿起吃就是了。”大长公主笑眯眯地道。

次日,楚氏便坐上马车往自家而去。“老爷,太太回来了。”贾珍刚让打探消息的仆从退了下去,就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多久,楚氏就进了书房。“可回来了?静姝和妙玉呢?”贾珍上前接过了楚氏解下的披风,道。

“母亲把她们俩留下了,说是祖孙许久没见了,亲近几日。对了,还嘱咐我改日带着阳哥和辉哥去见见她。”楚氏坐在一旁的梨花凳上,也不对着镜子,就将头上的凤钗取了下来。“母亲一个人住在庄子上难免孤单,这也是应该的。”贾珍将披风搁在一边,又倒了杯茶递给了楚氏。

“母亲很是在赞同你的想法,眼下确实是抽身的机会。对了,你猜古粟是何许人?”楚氏眉眼含情,顾盼生辉。

“当真与圣上有关?”贾珍这两日自己也在揣度,越发肯定了自己猜测。“不错,母亲说当今圣上当年外祖家确实有个姑娘嫁到了外地古家,只是后来朝堂风起云涌,这古家想来就是那时候没落的。”楚氏将自己听来的转告了贾珍。

“这倒是对上了。古粟不也曾经和我们说过他家道中落吗?只是没想到他与当今圣上竟有这么一层关系。”贾珍对古粟的情感颇为复杂。

“这也没什么,多亏有了他,圣上才能重用你。毕竟古粟是他的亲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也算是帮了我们不少。”楚氏将大长公主的话拿来宽慰贾珍。

“我倒不是计较这些,只是越想越觉得后怕罢了。这一步错,便是步步错。”贾珍嘴角勉强勾了勾,心中不免更加庆幸当初无论自己初衷如何,没有踏错一步,不然如何能有眼下的日子可过。

“最要紧的还是将政老爷那件事情解决了,还得把大房摘出来。”想到荣国府的二房,楚氏就一阵头疼。“这件事情我已经有主意了,等拿到更多的证据,就让贾珠来一场子告父。看在贾珠大义灭亲的份上,虽然说仕途无望了,但是好歹能个不错的名声。”贾珍端起了茶杯,转了转道。

大央朝讲究为尊者讳,子告父自然是不孝之至,因此贾珠才会偷偷告诉贾赦,再有贾赦转告给自己。但是这件事情已然牵扯到北静王,高丽,贾氏一族若是想安稳度过,那就只能将荣国府二房全数放弃。何况政和帝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若是贾珠当真检举有功,总不至于被贾政牵连在内。

“贾珠好歹是读书人,相信他明白过来的。”这其中关节不需贾珍多说,楚氏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到时候也是我们贾氏一族沉寂的机会,等到阳哥儿他们起来,正好可以将勋贵的身份彻底摆脱。”贾珍多少有些可惜自己的想法怕是日后不能再实施,但是更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对了,许家如何了?”楚氏连忙问道。“有咱们打点,再者许文清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还有一点,你猜我发现照拂许家还有一位。”贾珍眉眼一挑,颇有几分得意来。“谁?”眼下许家莫名其妙就下了大狱,旁人躲还来不及,岂有自己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