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娅仰着头好一会,抽抽鼻子,放开捂着眼睛的手,轻声说道:“抱歉校长,那天到最后我,我疼得厉害,都有些不清楚我自己做了什么了。”
邓布利多看了看艾莉娅红红的眼眶,没有说话,只倒了一杯酒给她,用一种很能安抚人心绪的语气缓缓说道,“我知道让你想起这些很痛苦,可是艾莉娅,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孩子。”
好一会儿,艾莉娅才平静下来,和邓布利多面对面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沙哑的声音问道:“教授,你是想问?”
“阿拉斯托告诉我,那天他们赶到时贝拉特里克奇正对着你施死咒,而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艾莉娅,没有人从阿瓦达下逃脱,可是,你做到了,能告诉我当时出了什么事吗?”
“不,阿不思。”艾莉娅扯扯嘴角,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凝重的邓布利多轻声说道:“您错了,有人,在我之前就有人从阿瓦达下幸存不是吗?在他还是一个一岁孩子的时候。”
邓布利多神色不变的点点头:“是的,哈利,如果你说的是他的话。”
艾莉娅没有理会瞬间变得凝重的气氛,低头慢慢地为自己重新倒满酒,仰着脖子如同喝药般一口灌进喉咙,眼眶瞬间变红了,灯光下,艾莉娅的脸色如同玉一般冰冷。
好一会,她静静地说道:“您想问的是我为什么在阿瓦达下活下来,是的,我知道为什么,”抬头看着邓布利多蔚蓝的眼睛,平静地说道:“那个女人,贝拉特里克奇的死咒并没有射偏,我用□□杀死她的同伴后,她气得快要发疯了,那道死咒直中这里,”艾莉娅指了指心脏静静地说道。
紧紧地凝视了一会邓布利多,他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似乎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艾莉娅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教授,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艾莉娅背靠着沙发,低垂着眼帘,不等邓布利多回答,声如蚊呐缓缓道来。
“那年我五岁,因为我的魔力,已经被妈妈送到寄宿学校一年了,教授,你能想象那种所谓的贵族教会寄宿学校是个什么样吗?那里好冷,好冷,在那儿不能犯错,尤其我这样的怪物。关黑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神像祷告!不管春夏秋冬;‘是个怪物!是从地狱来的!’这是老师和修女们们说我的话。
当时我太小,没法子控制我的魔力,总会出一些状况,除了上课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被关在那个黑漆漆的忏悔室里,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我一个人睡在一个大的几乎是半个教授的宿舍里,教授,你能想象吗?我当时才四岁啊!”
想起童年那些不堪的回忆,艾莉娅心里泛起深深的恨意!
邓布利多的表情也很不好,他的眼睛里满是悲哀,只见艾莉娅红着眼继续说道:“其实这样还罢了,我已经学会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玩了,最可怕的是那里的环境,全都是女孩子,在学校里,高年级的女生会欺负低年级,那是司空见惯的,甚至老师们也不会多管!尤其是我这种不受老师和修女们喜欢的,更是被排挤欺辱的对象。那年,我记得是一个冬天,我被一个三年级的女孩没有任何缘由的推下湖里了,幸好被路过的人救了,当天夜里,我就发烧了。”
想起这段记忆,艾莉娅却有些开心,“我一个人住着,周围没有一个人,我记得自己浑身滚烫,眼冒金星,难受得快要死了的时候,然后,教授你知道吗,”艾莉娅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我发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她摸着我的头,在她耳边轻声唱着听不懂的歌,我,我以为是我妈妈来了,迷迷糊糊中,我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我叫一声,她答应一声。”
可是,那不是她妈妈,一周后在医院的病房里醒来后,才明白,那不是她妈妈,那是一个乳白色的幽灵。
那一次发烧,艾莉娅后来才知道,自己差点死去,第二天她被老师发现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可是只有五岁的她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逃了出来,她挺过去了,在自己亲身父母都放弃了自己时,她活了下来,连医生都说是奇迹。
或许是奇迹吧?艾莉娅一直这样想,也许就是上帝给她的奇迹。
醒来后,艾莉娅就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幽灵,温柔的像妈妈的幽灵,每天会用温柔的声音叫自己起床;会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教室去;她上课的时候,那个幽灵就会站在教室外面等她,看到艾莉娅看过来时,她会微笑着隔着窗户对艾莉娅挥手;幽灵会给自己讲故事,会教她面对欺凌时怎样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