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逐澜听着他们数落的桩桩件件,自己都替原身觉得无趣。
原来这么多年母子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换取未来的筹码,仅此而已。
就连记者都看不下去,反问道:“你们为他付出的每一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那他对你们的付出呢?亲情这种东西,是可以这么计量的吗?”
“这关你什么事!”原身的母亲指着记者,满嘴都是威胁之意:“我们的家事,你管得着吗?”
宋逐澜抱歉地看了记者一眼,随后看向原身的父母:“既然都要算得这么干净,那我们就来算一算好了。”
他的声音很寒,似乎不带任何感情。
“从八岁签约华娱到我十六岁,期间所得所有收入,刨去我自己花的,其余都为你们所得。”
那女人很愤怒:“这难道不是你应该的吗?”
“应该?”宋逐澜反问,“你们养我这些年,加上所耗心血,加起来就算一百万吧,我所还给你们的,也足足有几十倍之多。这是应该吗?”
那对夫妇一时语塞,“哪有那么多?你……”
话音未落,只见宋逐澜直接从蒋小风手里接过长长一笔账单。
账单上写的明明白白,是宋逐澜的支出和收入。
拜几任生活助理所赐,宋逐澜的一切花销都有明确的记账,这东西是赖不掉的。
他一个人,又不置业,正常开支哪里花得完那么多钱?
面对精确的数字,对面的夫妻都一时语塞,好一会才想起来反驳:“都是一家人,账算这么清楚干什么!”
言之凿凿的样子,好像刚才借由断绝关系威胁宋逐澜的不是自己一样。
他们好笑又荒谬,宋逐澜已经不愿再和他们多费唇舌。
他冷冷地说:“生养之恩我早都还清,超出的那一部分,只是因为还顾念家人情谊所以一直没有计较。但是既然是你们先说要与我断绝关系,那么我就要明白点算账了。”
“账单我的助理会寄给你,好歹家人一场,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难堪,希望你们尽快还清欠款,我们也好聚好散。实在不行,我不怕麻烦,还可以走别的途径,但二位可就不一定了。”
从他说出要还钱的一刻起,夫妻俩就愣在了原地。
还钱,什么还钱?大几千万,叫他们那什么去还?
总不能把近些年好不容易偷偷买下来的房给卖了吧,哪有这样的事!
“也请各位都为我们做一个见证。”
宋逐澜见他们不再回答,在蒋小风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朝镜头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