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湘湘。”
他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这一刻,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痛苦和焦灼。
“你要随调?”
办公室里,褚湘找一个叫倪大伟的中年男人盖章,还要拿自己的工作文件。
“是,请您帮我盖个章吧。”
蔡校长已经被罢免,如今代行校长管理职权的就是倪大伟,他穿着中山装,梳着三七分的油头,鼻翼旁有颗肉痣。
都说相由心生,褚湘看到他就觉得厌烦,平时在学校碰到他恨不得躲着走。
倪大伟斜着头,目光从上到下把褚湘扫了一遍。
如果说婚前的褚湘是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那婚后的褚湘就是绽放的玫瑰,哪怕是穿着宽大的外套,洗尽铅华,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此时此刻,被倪大伟这么看着,褚湘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个时候当逃兵,恐怕不合适吧?”
这句话阴恻恻的,褚湘咬着后槽牙,尽量平和的开口道,“倪主任,我这是响应国家的号召,去更加艰苦的地方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是爱国的行为。另外,军委的领导已经同意了。”
口号谁都会喊,既然他想拉着大旗乱扣帽子,那她就用军委的领导来压他。
倪大伟这下没话说了,从抽屉里拿出学校的公章,在她的调令上盖上,把褚湘的工作文件也拿给了她。
要是别人,倪大伟绝对不会那么轻容易放走,不死也要蜕层皮,但褚湘的身份特殊,她的父亲是部队的中立派,没有收到运动波及,丈夫还是受国家领导保护的科学家,作为科学家的家属,褚湘自然也是受到优待的。
剩下的时间褚湘就在家里收拾东西,把家里能带上的物件都带上,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再回首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