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会帮我?”金发男人不慌不忙地靠近了他,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颈侧。Elrond没吭声,只顾得上全力以赴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试图抵抗自己的本能。没等到回答的侵略者做作地叹了口气,“你伤了我的心,Elrond,你居然忘记了。你说让我好好报答你。我可一直都记得。”

“Thranduil,我觉得这不是好主意。”Elrond试图挪动身体躲开作恶的手,但是不听话的身体却拖累了他。“且不说我是不是愿意,我现在可是走不了路,腿连弯曲起来都困难——”他突然屏住了呼吸,对方已经把手放在了敏感部位揉搓了起来。

“创造性,Elrond。鉴于你的腿伤——我们也还是有一些选择的,不是么?”对方慢吞吞地移动重心,用膝盖撑住自己跨在了他身上。

“现在我们之间的情况并不适合——”Elrond艰难地维持呼吸的稳定,“说真的,如果你不想毁了一切的话。”他心知自己的负隅顽抗恐怕挺不了太久了,只祈祷最后一句能奏效。

金发男人的手果然停了下来。Elrond别开了头,余光中瞥见金发男人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叉着双手站在沙发前俯视着他。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Elrond。已经都毁了。你和我是共犯。”经过了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Thrandul静静地说,“现在你总归可以指给我客房的位置?”

Elrond终于抬起眼睛,不自在地说:“你要先把我扶起来才行。”

沉重的气氛终于被打破了。Thranduil嗤笑出声,“这个时候还要逞强是挺难为你的了,Elrond。”他弯下腰扶着Elrond的手臂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对方摇摇晃晃地把半个身体都搭在了他身上。两个人尝试着协调步调向前移动,但是Elrond笨拙的脚步几乎把Thranduil绊倒在地。

“该死,你会害死我们两个的。”Thranduil皱紧了眉头咒骂着,“你别动,我背你过去。”

Elrond小声地发出放弃的哀号。这绝对是他所能想得到排名第一的尴尬场景:刚刚拒绝了对方的邀请,现在又必须倚仗人家将自己背到卧室的床上。简直荒谬到搞笑的程度。

Thranduil显然读懂了他的绝望,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击,“对了还有,你是晚上洗澡还是早上洗澡?”Elrond翻着白眼的功夫对方已经在他身前弯下腰,两只手向身后打开,“上来,Elrond。”

只是低头的一瞬间,Elrond像个石像一样僵在了原地。

断了一半的左手小指和其他手指一样舒展开来,像是深冬伸向天空的一段干枯的树枝,放松而有力,残破又美丽。

汹涌的情绪塞满了他的胸膛,他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是呆呆地瞪着那截手指。半晌金发男人疑惑地回过头来,“得了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受伤了,我当然不能不管你。”

Elrond木然地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对方身上,金发男人非常自然地揽住他的大腿站起身来。成年之后他还不曾这样被人背负过。一波波涌上来的酸涩完全攻陷了他,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对方的肩膀,将自己的胸膛紧贴在对方温暖的后背之上。他抱得如此用力,用力到全身都在发抖,心脏跳得快速而凶猛,像是拼命要把他肺里最后一丝空气压榨出体外。

从客厅的沙发到卧室的距离并不长,金发男人的脚步十分平稳,走到床边才长呼了一口气:“操,你可真够沉的。我要把你放下来了。”他的声音像是被两个人的体重一起压在了胸腔之中,闷闷地听不真切。Elrond浑浑噩噩完全没反应过来,在对方放低身体时臂膀本能地拉紧,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跌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Thranduil的咒骂戛然而止,零秒拉近的距离让两个人都在瞬间短了路。他几乎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几分钟前防备森严的黑发男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灰色眼睛里的温柔几乎融化成了一条河流,然后又变成了他视野所及的整个世界。他的唇瓣被狠狠地碾压和蹂躏过,舌头狂热地卷进了他的口腔。

不知过了多久,黑发男人气喘吁吁地拉开了一点距离,“报答我,Thranduil。用你全部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报答我。”

“容我提醒你,创造力和想象力可没办法解决安全套和润滑剂的问题。”

Elrond气急败坏地指着床头柜,“去翻翻,里面应该有。”

金发男人伸手掏了几下,几个安全套的塑料包装露了出来,抽屉的最里面还有一瓶凡士林。他挑着眉毛看向黑发男人,对方咬牙切齿地说道:“擦手用的,”

Thranduil再一次跨坐在对方身上,慢条斯理地一个个解开扣子。光是金发男人挑逗的目光和压在身上的温度和重量已经让Elrond硬了起来。他伸手准备给自己脱衣服,对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