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他只能看见对方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从沙发到门边这几米的距离,此时却像是要跨越整个太平洋。
那男人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服输一样地走了过来,松松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们谈谈,好吗?”
Thranduil由着他拥着自己,两只手开始垂在身侧,最后放弃地搭上了对方的后背。
“没什么好谈的,Elrond。”
“别这样。你都还不知道来龙去脉是怎样的。”
“现在那都不重要了。”
“不管怎样,我会和你在一起。”
Thranduil从没觉得有一句话能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穿他的胸膛。他宁可Elrond说“对不起”,说“我要走了”,说“我真的没办法”。
可那人说“我会和你在一起”。而他知道这是最不可能的一种选择。
Thranduil趴在对方肩头无声地笑了,然而却并不是带着快乐的那一种。“别傻了,Elrond。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
Elrond等了好久也没有回答,怀里的身体却抖得厉害。他放低声音说:“你和我说说话嘛,好不好。”
又过了很久,那人渐渐平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清清楚楚地说:“Elrond,过去所有种种,我都铭记在心。但是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Elrond此时只觉得荒谬,失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Thranduil?”
那人的眼睛在黑暗里看不出瞳色,只是两片幽暗的水光。“Elrond,你毕生所奋斗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和世人以为的权力和虚名无关,你追求的是伸张正义,惩戒邪恶,真正成为制定规则的人,并且因此令这世界有些许的改变,令一些人的生活和命运有些许的改变。这是你的希望所在,是你心里的火,眼里的光,这是你之所以成为你的唯一原因。我还没自私到那种程度,要逼着你放弃这一切。对你,对我,甚至对这个社会来说,这都不公平。”
“公平?那你这样对我就公平吗?甚至没有问问我的想法和意见?你就这样替我做了决定?”
“这并不是你的决定。这是我的决定。而我这样选择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所有的今天都会成为过去,而过去永不会过去。我不想背负着这个重担。这太累了,我们不会有好结局的。我值得更好的生活和更简单更纯粹的爱。”
Elrond的嘴唇和牙齿打着绊,“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们有选择的。俄亥俄州刚刚才任命了一个同性恋法官。我们可以的,Thranduil,我并不怕——”
“别骗你自己了,Elrond。你和他怎么一样?你有家庭,你有孩子,你的婚姻作为典范存在了十多年,然后你一夜之间变成了同性恋?你用脚趾头想一想,公众会买你的帐吗?你以后是要靠信用吃饭的。信用破产了,你就完了。”
Elrond觉得无力感从胃里渐渐升起来,越过心脏越过喉咙,像是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一样将他淹没,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几十小时不眠不休水米不进的透支在此时突然压倒了他,他几乎连站都站不住,却拼着最后的力量伸直手臂指向虚空,嘶哑着声音冷笑道:“你是怕了,对不对?所有这些高尚的借口之后,你就是怕了。你怕承诺,你怕负责,你怕爱情背后所有沉重和艰难的部分。你只要轻松愉快,你只想图个乐子。你根本没打算和我走到最后。Thranduil Mirkwood,你这个懦夫——”
话音未落,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到了墙上。Thranduil把自己整个体重抛过来,紧紧地压住他,“我是懦夫?很好,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懦夫。”
Thranduil咬上了他的嘴唇,舌头蛮横地伸进他的嘴里搅动着,一只手粗暴地解开他的裤子拉链,掏出他半勃的阴茎撸动了起来,另外一只手伸进衬衣里掐着乳头,他疼痛的呜咽声全被堵在喉咙里。他不争气地硬了,空气里的绝望反而成了最好的催情剂,很快就交了货。他眼前的白光还没过去就被翻了个个狠狠按在墙上,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开了,火热的皮肤贴上了冰冷的墙壁,裤子也从胯骨上滑了下去。
“看好了懦夫什么样,法官大人。”对方从身后紧紧压着他,从肩膀一直到膝盖都贴在一起。他清晰地感觉到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屁股,随后对方把下半身稍微往后错了一点,胸口却更加用力地顶着他,似乎要把他钉进墙壁里才罢休。他那当了机的大脑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发出了最后的警告。然而他却全无反抗的意图,内心深处甚至还有隐秘的兴奋和自暴自弃的快感。很快他感觉一只手指戳进了他的臀缝,摸索着捅了进去。很快手指又从一根变成两根,两根变成三根。他闭着眼睛咬紧嘴唇,两只手攥成了拳头顶在墙壁上,没有等待太久就感觉那东西蛮狠地挤了进来。他字面意义上地像一条垂死缺氧的鱼一样无声地挣扎了几下,随后那人完全没等他适应就开始律动起来,他站都站不住,全靠身后的两只手扶住他。他的耳旁全是轰鸣,血液咆哮着冲刷着他的每一个神经末端,把每一寸感觉都放大到极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