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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些人说话内容,任小粟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洪水给带出了一百多公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吃饭的时候会有王圣知的下属,把热好的速食饭菜拿给任小粟,而任小粟便在车上默默的吃着,沉默寡言。

不过车队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刚刚遭逢大难,所以觉得沉默寡言也比较正常。

太阳落山之后,这支车队准时宿营,任小粟听他们围着篝火讨论整个西北、西南局势,一名汉子说道:“这边怎么忽然就打仗了,不是好几十年没打过了吗,咱以前都没关注过这边。”

却听王圣知笑道:“以往是交通不便,中原地区的各家又对西南没什么兴趣,自家的事还整不明白呢,哪有空关心这边的事情,反正又没什么交集。”

西南的地理位置注定了那里成为一块半隔绝的地带,但似乎是因为突然爆发战争的关系,导致中原地区一些人目光也投到了这里。

“据说那个庆缜是非常厉害的人物,”王圣茵想了想说道:“虽然咱们不知道这场战争的详细经过,但庆氏和杨氏把李氏打掉之后,好像杨氏也被庆缜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种好战之人,一定要小心一些。”

在外人眼中,这场战争到现在图穷匕见,就仿佛是庆缜在一手操控一般,从开始到结束,似乎都是庆缜的野心与谋算。

然而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会明白,庆缜这一路走来都只是筹谋自保而已。

正如庆缜自己所言,但使他又二顷良田,安能配庆氏帅印。

那时代的洪流里,安于现状的人终将消亡,黑暗的长路上,在看到光明之前谁也无法回头。

有人忽然转头问任小粟道:“你不是西北人吗,你知道这战争咋打起来的吗?”

任小粟摇摇头:“不清楚,我就是个流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说话之人挠挠头:“也是,这些事情离你太遥远了,哈哈哈,算我白问了。”

王圣茵听了这话便对车上半坐着吃饭的任小粟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任小粟顿了一下:“我叫任小粟,我的家人也被洪水冲去下游了,如果你们在中原遇到有人寻找我,请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