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有适应这样的目光,就被握住肩膀,凶野的吻落下来。

这是两人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帝索其实也没有经验,只是凭着本能毫无章法地吻身下的人,这件事他做梦都在想,他没有给颜宁躲避的空间,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吻。

颜宁也是个萌新,在这样凶悍的吻里喘不过气来,只觉空气稀薄浑身发烫,他原本是推搡着的,但在呼吸交换之间,他对上帝索的双眼,灼热得发着红似乎还有浅薄的水光,颜宁微怔,他终于意识到之前的事给帝索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他想到,在意识模糊之间,他透过舷窗看到的那双浑然丧失理智的瞳孔。

心脏就像被蛰了一下。

帝索将手掌贴上颜宁的脸颊,瓷白的皮肤体温就像暖玉,他倏然收紧颜宁腰后的手臂,就像抱住失而复得的宝贝,深深拥抱之后,他把人放开。

“抱歉,”颜宁闭了闭明亮的双眼,低声说,“我太大意了。”

帝索收紧放置在身侧的手掌,他极力克制贪婪的念想,“没事了。”

都过去了。

幸好没有事。

颜宁想问问刚才的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很快他就想开了,虽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帝索对他动心他感受得到,这样亲密的动作他也并不反感,所以有什么好纠结的呢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想开了之后,压在心头上沉沉的包袱似乎抛弃了,颜宁询问,“西尔维他们呢?”

帝索:“外面。”

颜宁愣了一下,他拉开门,王虫们果然守在门外,“为什么不进来?”

西尔维等人单膝跪在门外,他们垂着头,骨节明晰的手掌收得很紧,手背浮起青筋,可以想见用了多大力气,“陛下,请责罚我们的失职。”

后怕、恐惧、慌乱……如果不是他们失职,根本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只要一想到陛下会被带走受到非人的对待,或许受到一些折磨,那种感受就像拿尖刀在他们的胸口狠扎,他们恨不得把一切都毁灭。

他们厌恶堕兽,更痛恨自己,是他们没有保护好陛下。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脸进陛下的卧室。

王虫们恨不得以死谢罪。

“和你们没有关系,”虫虫们之间的低气压太明显了,颜宁主动蹲下来,保持与王虫们的视线持平,认真地说,“是我大意了,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你们不要自责。”

在发现迪卡的异常情况的时候,他本就不应该出于好奇走上去看,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自身负责,是他自己走出了安全区,这和王虫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