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妈的干什么呢?”沈励烦躁地不行了,“因为时柔?关你屁事,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时翘不说话,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泪水一颗颗砸在地上,溅成一朵朵水花,估计也有药物的刺激,这眼睛是真的疼。

“操!”沈励有些暴躁地踢了一脚树根,“我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他妈哭什么几把哭。行行行,滚开,以后别跟老子面前晃悠了,我也不会再找你,真他妈日了狗了。”

他说完,跨上车,绝尘而去。

*

已经是九点多了,时翘却还没回来。

时商脸色不是很好,“像什么话?五点多放学,九点多了还没见人影,又跑出去野了。所以说这农村长大的孩子,家教真的有问题。”

时母一边给时商换茶水,一边搭话:“就那两个乡下人,穷成什么样了,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光担心饭钱都不够操心了,哪有时间管孩子。时翘这孩子,就是野生野长,被毁了。”

“也许翘翘遇有事呢。”时柔规规矩矩端茶坐着,说话也是柔柔的,欲言又止地看着父母。

“她能有什么事?”时商听出了点门道,追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

时柔失言般睁大了眼,满脸纠结,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也不是。就是上午她就不在学校了,自己出去了。妈,我还是有点担心翘翘,给她打个电话吧。”

时柔说着,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准打!”时商喝住她,“不用管她!才多大点,就翘课出去玩?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时柔顺手拍着时商的背,让他消气,“翘翘从小在乡下长大,来了A市,新鲜,想要出去看看也是正常的。她可能不知道我们家有门禁,我跟沈励出去玩,都会让他八点准时送我回来。”

她像是闲聊一般的话,却让时父时母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沈励?聚信集团那个沈励?”

“啊,怎么了?”时柔有些害怕得睁大了眼,“爸爸是不愿意我跟他交朋友吗?”

“爸爸怎么会干涉你交友呢。”时商突然和颜悦色地笑了起来,“你刚才出去,是找沈励去了?”

时柔怯怯地看着他,“是、是他叫我出去的,爸,你别生气。”

时商哪里会生气,他送时柔时翘进崇德,就是指望攀个高枝,不过他对自己的定位挺清晰,只求能找到比他们家世好的摆脱暴发户帽子就行,绝没奢望过能攀上沈家这种豪门。

他笑得褶子都出来了,但嘴上却说得漂亮,“爸爸怎么会生气,你已经十八了,当然有交友自由,我怎么都不会干涉的。只是沈家家大业大,出去玩,咱们也不能显得太寒酸了。”他说着,打开钱包,掏了张卡给时柔,“以后出去玩儿,该花的钱不能省着,别叫朋友们看轻了你。”

时柔搂住时商撒娇,“爸,你真好,我以后一定孝顺你。”

时翘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父慈女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