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柔应了一声,小跑了下去,但还没等时商说话,她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爸,怎么办,我好害怕。”

时商以为时柔知道了张怀舍的事,一时有点语塞,想不到说辞来说服她了。

时柔满脸担忧焦急,似乎没注意到时商的异常,她自顾把手机递到时商面前,“爸,沈励突然给我转了十万,我不敢收,但也不敢拒绝,怎么办?”

时柔说着,眼眶红了,都快要急哭了。

时商瞪大了眼看着转账信息,暗暗后怕,幸好张怀舍的事还没说,万一沈太子爷真的对柔柔有点意思,他让柔柔跟张怀舍来往,不就得罪了沈家?

时商郁闷了几天的心情豁然就愉快了起来,“乖女儿,别急,他给你你就拿着。不过记得,回一个差不多的礼物。一会儿找你妈要钱去买去。这十万你自己拿着花,别在同学面前表现得小家子气。”

时柔似乎安心了,收了沈励的钱,才问:“爸,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怕你没钱不好意思开口要,叮嘱你一句,几十万还是能让你花的,别在同学面前表现的太小气。”时商说着,拿起了外套又要出门。

“爸,你去哪儿?”

“去医院看看你妹妹。”

*

今天天气不好,一直阴沉沉的,半夜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此时已将近十二点,整个输液大厅只有时翘一人,她原本想办住院,却想起自己钱不够,只能输完液再回去。

因为除了她没别人了,护士也没守着,去了值班室,整个大厅的灯都关了,只亮了她头顶的那一盏。

清冷的光衬托得她格外凄凉悲惨。

刚才时商来过,说实话,看到时商的一瞬间,她心里居然有些暖。也许是因为现在太渴望关心和温暖了,所以对人渣也抱了不合时宜的期待。

她以为时商多少有点人性,但很快就搞明白了,他冒雨过来看她,居然是想让她联姻。他嘴上自然不会说得这么不好听,说是跟张怀舍交交朋友。对于时翘她们这个年纪,说联姻太早,但基本两家已经默认,在各种场合互动,明眼人也就知道了,资源可以相互引流。

时翘当时都气笑了,问他:“你觉得人张怀舍看得上我吗?”

时商:“这是你的问题。你要反省一下自己。你也知道张怀舍看不上你,所以你跟他交朋友,是你的福气,这是我辛苦争取来的!你自己想想,这算是借着时家的背景高攀了,难道你觉得自己还能找到比张怀舍更好的?”

其实时商也知道张怀舍估计看不上时翘,但他一想到时柔跟沈励关系那么好,肯定不能让时柔去讨好张怀舍。再说张怀舍也许不愿意,但张建成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个年纪的,更看重实际利益,能跟时家交好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时翘好不好看的,反正张怀舍以后肯定不会只有时翘一个,他也准备在跟张建成谈判时,言语间默许这件事。

时商气极败坏的骂了一通,时翘嘴里都是疱,说话都疼,也懒得反驳了。时商见她不说话,嫌她上不了台面,留下一张两万块存款的银行卡,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