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没事。”

“疼吗?”

“不疼。”

“沈知舟,这事都赖你!”时翘边说边哭,瞪着红通通的眼看他,“我让你不要去,你为什么不听?”

沈知舟看着她通红的眼,心里又酸又软,“对,都赖我,你别哭。”

“不,我就要哭,”时翘越说越来气,哭得越厉害,“谁让你不听我的话,我让你不要去,你非要去,现在我也不听你的话了!你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你老让我乖,听话;乖,不要乱动;乖,好好坐着……我不乖,我不乖我现在要你乖!”

沈知舟被她的孩子脾气折腾的没辙,但又格外享受她撒娇耍赖,无条件退让,“行,你不乖,我乖。”

时翘哭得一颤一颤的,脑子都发晕,往前一把搂住了沈知舟。

沈知舟下意识后退。

时翘双手抱紧了一些,“乖,别动,让我抱。你自己说的,要乖。”

她埋在他胸口,边哭边说,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腔,近距离的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拂在他身上,让他肌肤发烫,浑身紧绷。

他不再动,僵直地杵在那里,任由她把眼泪鼻涕抹自己身上。

她瘦了好多,娇小的身体缩在他怀里,不住颤动着,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有些克制不住,抬起了手,但最终只在她发顶揉了揉。

他垂眸看着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克制情绪的沙哑,“你……怕我死掉?”

怀里的人不再颤动,过了片刻,从他胸前抬起头,他就那么骤然对上了一双被泪水染过的水汽朦胧带着红晕的眼。

熟悉的感觉瞬间击中心头,沈知舟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气。

时翘抬头看他,“你死了,我找谁还钱去?”

沈知舟哑然,相同的画面,相同的一双眼,但哭的原因已经完全不同。

他心头微松,笑了笑,“那该给你颁个感动华国十大人物奖。只有债主怕欠债的死掉,哪有欠债的怕债主死的?欠债的,都盼着债主死。”

时翘现在对“死”这个字格外敏感,因为她知道,故事的最后,反派沈知舟死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心脏猛地皱成一团,难受的厉害。

她用力搂紧了他的腰,“不准说这个!”

“好。”他温柔地应着,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时翘现在有一种鸵鸟心理,好像不提起,事情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