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想到啊,没想到他那么狠心,二十年的夫妻感情,我不相信他这么狠心。我觉得他在外面有人也没关系,记得回家就行了。我没想到……他要带着那个女人出国,他们有一个儿子……翘翘,你救救妈妈……”

时翘面无表情地听着,“如果我没记错,半个月前,我们的亲子关系已经解除。还有,离婚这种事,只要不违法犯罪,国家都管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翘翘,我知道你恨妈妈,但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跟沈先生说说,好不好……”

“时太太,你清醒点,找沈先生有什么用?他是月老?这种时候,你不如去找个律师,争取利益最大化。”

“不是的不是的,翘翘,你只要让沈先生放过你爸,他就不会丢下我出国了。你去求求情好不好?你救救我……”

时翘都要被气笑了,有些人是可以拯救的,有些人不值得拯救。

她不知道时母说这些话是出于什么想法,也许真的觉得时商不走就不会跟她离婚,但也可能是时家夫妇在她面前演苦情戏让她跟沈知舟求情。

但无论是哪样,时母都无药可救,并且不值得同情。

“抱歉时太太,我妈让我帮她杀鸡去了,挂了。”

时翘说完,挂了电话,挂断前,她听见时母在那端歇斯底里地咆哮——时翘,果然当初不对你好是对的,你就是白眼狼!

这句话对时翘来说,轻飘飘,连一阵风都比不上。

时翘调整了一下情绪,拉开阳台门,回房间补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

时翘到了青钢之后,每天跟苏雅琪都忙着公司的事,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姜桂芝和田刚也就搬了过来,方便照顾两个孩子。

而苏雅琪也很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挤在一起的感觉,每天对姜桂枝做的家常便饭赞不绝口,姜桂枝乐呵的嘴都合不上。

时翘刚从阳台出来,就见姜桂芝正咧着嘴乐,喜气洋洋地弯腰往果盘里堆瓜子,招呼时翘,“翘翘,尝尝妈妈去城北买的瓜子,比别的地方便宜五毛,还好吃,特别香。”

时翘看了眼放在姜桂芝脚边的口袋,目测有三十斤瓜子,顿时太阳穴都疼,这得磕到满嘴泡?

时翘敷衍地应着,有一搭没一搭陪姜桂枝说话,“妈,买那么多干什么?放坏了。”

姜桂枝回头瞪她一眼,“年货,多备着点,有客人来了总得拿出点吃的招待吧?”

“能有什么客人啊。”

姜桂枝惊讶地瞪大眼,边装花生边说道:“沈先生不来吗?”

“他为什么要来?再说,他又不是仓鼠,你准备这么多坚果干什么?”

时翘实在难以想象沈知舟穿着西装一本正经嗑瓜子的模样,太违和了吧!

姜桂枝动作停下了,“他不打算上门拜访一下?”

时翘满脑袋问号,“人家为什么要拜访?”

“你们俩都那样了,还没为以后做打算?”

“打算什么?妈,我才十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