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应得乖巧极了,好像刚才那些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他还是一个正经的好霸总。

可就在他应完的一瞬间,时翘就感觉到他温软湿润的唇瓣覆了上来。

时翘被他控制住,陷在黑暗里,被迫接受容纳他的一切。

他轻轻地吻她,在她唇瓣上辗转啃咬,舌尖舔舐抚弄,极尽缠绵之能事。

这与上次的吻不一样,上次带着发泄和宣示,甚至是占有。但这次,更像是一种长久又永恒的倾诉,告诉她,他无尽的煎熬、等待和思念。

她以为沈知舟对她,更多的是占有欲,可他轻柔细致的吻似乎剔除了占有和欲望,剩下的感情已经汹涌厚重到让时翘惊讶。

在动情之时,她似乎听见他叹息般的说,“我是为你而来的。”

他声音很低很低,裹在两人的喘息和拥吻中,带着点委屈、不甘,可也有满足。

但仔细辨别时,似乎又什么都没说,意乱情迷中,耳边只有他略压抑的喘息。

*

从出事之后,沈励一直不言不语,自己呆坐着。宋雅来看过他几次,他也全程一声不吭,每次都是她自己劝着劝着,就红了眼眶偷偷抹泪。

七天,死者出殡,沈励让人送去的花圈全被砸烂扔进垃圾堆,死者家属叫嚣永远不会原谅他,要让他一辈子生活在内疚和噩梦中。

宋雅拦住了送花圈回来汇报消息的人,自己红着眼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日渐消瘦的少年,她强颜欢笑,“今天天气不错,妈妈推你出去走走?”

沈励没说话,甚至没动一下。

宋雅又找了些话题,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他依旧无动于衷。

“沈励!”宋雅气急,喊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你本意并不想害死谁,意外发生了,没有人能改变!你能不能振作起来!”

沈励木然地转动眼珠,看向他,“可他还是因为我才死的。”

“你也不想啊,这是意外,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你能不能争气点?”

“我没有折磨自己,”他依旧木然地看着她,声音也毫无生机,“时胖胖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活该受这份罪。”

“时翘?”宋雅嗤笑,“沈励,你不配当我儿子,你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让一个野丫头指手画脚?靠勾搭沈知舟上位,她算什么东西?”

沈励的眼里有了一点点光彩,却是嘲讽,“你不也一样?不过你失败了。”

宋雅怔在当场,随即恼羞成怒地大吼:“你说什么呢?”

沈励又恢复了那种木然的神情,“没说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被自己的儿子点出那些不光彩的事,宋雅脸色难看,也待不下去了,转身摔门离开。

时柔抱着花束进医院时,就见到了满脸怒色的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