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励似乎有一瞬动容,“先叫救护车。”

“不!我要先报警!我要告她,让她坐牢,让她死在牢里!”

“时柔,你够了!”

“我够了?”时柔满脸是血的对着两人笑,模样扭曲骇人,“沈励,你既然这么心疼她,那我要告诉她一件事。”她说着,转向时翘,目光森寒地看着她,“妹妹,你猜你那些秘密是谁抖出来的?是沈励啊,是他找人查的,也是他告诉我的,我只是转告给了沈先生。沈先生一直被你们俩蒙在鼓里,挺可怜的,也该有知情权。”

沈励明显怔了一下,抱着时翘的动作都僵了。

时柔还在煽风点火,“时翘,是沈励害你跟沈先生分开的,你居然还天天跟他腻在一起,你说沈先生知道了该多难过?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沈先生的感受,就像我们查到的那样,你只是为了报仇?”

时翘一直死死抓着砖块,整个人都在抖,却始终说不出话。

“你闭嘴!”沈励已逐渐回神,阴森森看着时柔,“时柔,你跟左堂的事,如果不想惹麻烦,就适可而止。”

时柔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那里,完全没有刚才张狂的模样,她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你做过的事,你心里不清楚?所以别再说什么配不配的问题了。”

时柔愣愣看着他,没了反应,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最不堪的一面,最不想告人的一面,他其实全知道。

那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为了保住那个早就支离破碎,各怀鬼胎的家?

值吗?不值!时商不值得她这么做,时母也不值得。

她牺牲一切,不为时家,只为了维持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然而她努力维持的这个外表其实早被戳破,底下的肮脏不堪也早呈现在了人前。

呈现沈励面前。

额角的疼痛好像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的她开始哭,撕心裂肺的哭。她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叫,血和泪混了一脸,吓得围观人群不敢靠近。

那一晚,时柔和时翘都被送进了医院。

除了时柔额上的伤以外,两人的精神状况似乎都有问题。

时柔经过鉴定,直接被送去了市立第三精神病医院。而时翘,根据苏雅琪和顾闻景口述,确实有异常,但各种鉴定检测下来,并没有大问题,最后医院开具了轻度抑郁证明,让她休学养病。

至于她打伤时柔的事,时家愿意接受庭外和解,赔了一笔钱,这事算是了了。

而时柔这辈子大概都要在医院度过了。

时翘有时候想问问时家父母,怎么这么轻易就和解,到底有没有把时柔当女儿。后来她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时家已经靠时柔搭上了左堂,所以才能一直留在A市,而时柔的使命已经完成,左堂不想她出来说话,免得破坏自己的家庭,时家自然不会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