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见我没有搭理他,然后努力地咳咳嗽,意有所指地阴阳怪气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了!看见老年人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哎,真是人心不古……”

如此熟练地倚老卖老,想必奴良鲤伴平时也很辛苦吧。

我转过头,注意力在奴良滑瓢秃秃如也的后脑勺停留了几秒,不禁回想起鲤伴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发型,暗自在心里感到可惜——

可恶!原来滑头鬼如此飘逸的发型真实原因竟然是这样吗!真想知道奴良鲤伴的脑袋形状是不是也是这样!早晓得就应该趁他昨天喝醉酒的时候,偷偷摸摸薅上一把。

在沉默的注视之下,新晋老人奴良滑瓢有些觉得尴尬,他大声地咳了咳嗽,试图打破这莫名的氛围,然后重新组织了一下言语:“哎呀,这不是鲤伴的朋友吗?”

我说:“滑瓢叔叔,如果你想要让我为您捎书信的话就请直说吧。”

“我说过想要捎书信吗?”奴良滑瓢陡然提高了音量,“这年头谁还用这么老土的方式传话……”

他一边转身就走,一边嘟嘟哝哝地抱怨:“谁会想念那个不孝子了,真是的,怎么总是交这么不会说话的朋友……”

我对此冷眼以待,轻轻地把小孩抱起来,对着远去的背影教他说话:“陆生的爷爷是个别扭鬼吗?”

小陆生很乖,出于维护爷爷的想法,于是很大声地争辩道:“爷爷才不是别扭鬼呢!”

被戳破心思的初代滑头鬼猛然踉跄了一下。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晴朗了一下,于是把陆良陆生放下来,拍拍他的背,叫他跑过去找自己的幼驯染雪女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