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没再接话。
他们又突然双双保持了沉默,如果有人注意到,会发现展厅圆柱这边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和微妙,不过这种人里不包括宋晓,人群一散开他就捧着相机跑了过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气氛,边跑边看边说,“天哥!OK了,我们接着上楼去拍……诶,你是?”
黄少天立马站直了,点了下宋晓的额头,“你老师没教过你不要端着相机瞎跑吗?还在这里跑,不看路还没正行。”
“啊我忘记啦。”宋晓吐了下舌头,
“这位是喻文州,我……我和他以前认识。”黄少天说,
说完这句他心里都冷笑了一声,以前认识?这种介绍史无前例地令他心里阵阵发酸。
“你好,我来观展,正好遇见。”喻文州和宋晓握了握手,结果偶尔的几句交谈宋晓知道了喻文州也从事此类工作又对雕塑有很高的见解,于是便非常好奇热情地邀请一起参观,好让喻文州给他点意见,
黄少天本想打断这种不必要的同行,结果喻文州倒是爽快的答应了,然后便成了宋晓端着相机一边问喻文州讨教他一边拍摄,喻文州一边讲解一边带路。反倒是黄少天成了落在了后边的那个。
站在两人身后黄少天才能稍稍看看喻文州偶然侧过的侧脸,喻文州比自己大几岁,平时照镜子的时候黄少天都明显能看出自己已经不是那种意气风发的小年轻了,原本就比他成熟一点的喻文州虽然面貌改变不大,但是骨子里那种安静沉稳的劲儿只增不减,尤其是讲解的时候非常有信服力和权威感。
看着两人的样子,黄少天一时间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喻文州也这样给年少无知的他讲解过雕塑展,画展等等,每一回他都是一知半解地听一脸崇拜地表示欣赏和佩服,虽然转头都会忘记,因为他只顾着看喻文州只顾着听他说话了。连雕塑艺术作品外会罩上透明遮罩保护它们的光泽恒久持新,而本该是最珍贵的回忆却都刷上了一层泛黄的胶片色,和现在的场景逐渐融合,那股尘封已久的温暖已经冰凉。
雕塑凝固一时一刻的瞬时记忆,留下或美好或精彩或情感迸发的瞬间,可未及雕塑般永久的记忆却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变得陌生,时间确实从不为任何人逗留,早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