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的内衬湿了,蹭上的是黄少天的汗和泪,甫一说完他明显感觉到黄少天在他怀里抖了一抖,然后他终于慢慢地仰起头,一双眼微红地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松开了黄少天,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迎着黄少天打开取出了里面一个崭新的铂金戒圈,戒面被阳光照地闪了一下旁人的眼,
“以前那个戒指不要戴了,只戴我给你的这个好不好?上面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以后你在哪里我都陪着你。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也不要做什么寄托,我在,我永远在。不要说什么有一份回忆已经很可贵的话了。”
“我不要弥足珍贵,我要永永远远。”
“少天,你愿意吗?”
喻文州不催他,恳切地和他对视,一双黑瞳翻涌着难掩地深情,全数落入黄少天的眼中,再不管周围围了多少人,再不管这是什么样的场合,再不管以后会有怎样地议论纷纷,黄少天眼角滚落了一滴水珠,若说他这一辈子到现在有哪些时刻是他愿意用一切去换的,此时此刻也不为过。这十多年后的重逢,曾经的心结,后悔,犹疑和委屈都尽数化解在了此地,黄少天意识到他没有顺利靠自己找回曾经的那个张扬恣意的少年,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喻文州在这里,他就永远能做他的那个少年,他也永远是爱他的那个少年。
重新被赋予了无比的勇气与决心,黄少天破涕为笑,双手用力环上喻文州脖子抱住了他,伴随着他毫无掩饰坚定又热切的深爱回应道,
“愿意……愿意!我愿意!”
十多年后在同样的场景下两颗心再次交织,一样地布置一样地欢呼一样地喧闹,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彼此坚定着这一次没有人会再放手。
齐婶趁着孙子午睡的功夫在弄堂里晒被子,拍拍打打好一阵折腾,然后正巧遇到从外边回来的黄少天,还有拖着行李箱的喻文州。黄少天在会场的浴室里简单地冲洗过了,换上了干净的T恤但是没有带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喻文州的风衣,不过由于没有带换的裤子,他的下半身还是花里胡哨地,以及鞋上也是。年轻人的玩意儿齐婶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令她惊地挪不开眼的是喻文州和黄少天自从出现在他视线里就没有分开的紧握着的手,
齐婶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黄少天他们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小天啊……你这是出去玩啦?怎么看着湿哒哒地,下午天冷地快啊”
黄少天笑着给齐婶打招呼,不知为何齐婶突然觉得今天的黄少天很不一样了,黄少天从小就是里弄里的开心果,非常讨长辈喜欢,同龄孩子也喜欢跟着他玩,人缘好脾气好。可是这次回国后即使不问,齐婶也明显觉察出黄少天的变化,虽说言语间还是亲切地,只是多了一份客套和疏离,齐婶一直以为是孩子在国外待久了回来一时不习惯,可这“不习惯”的时间似乎长了点。而今天只不过简简单单地打声招呼,齐婶却有中从前的小天回来了的感觉,她很久没见到连眉眼中都洋溢着笑意和畅快的黄少天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好事。
“小喻也来啦,你们还没吃午饭吧,今天我包了饺子,要不来我家吃啊?”齐婶问,
黄少天刚要回,喻文州先开了口,“谢谢齐婶,我订了位子一会儿带小天出去吃。”说完看向了黄少天,亲昵地捏了捏黄少天的脸颊,“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去,然后把头发吹干,我在外边等你。”
喻文州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情,看地边上的齐婶只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黄少天收拾地很快,喻文州和齐婶还没闲聊多久他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齐婶拉着喻文州坐在她家门口有意无意地提到什么男婚女嫁方面的事,黄少天本有心听听喻文州要怎么推脱,结果看见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又改了主意。
他走到喻文州背后手在他肩头拍了下,“齐婶~文州的主意你就别打啦。”
喻文州早听见后边的动静,于是站了起来十分顺手地当着齐婶的面牵起了黄少天的手,就像他们回来时一样,
“啊?……你们这是……”齐婶左右看了看黄少天和喻文州,视线又落到了他们相握着的手,
黄少天看着喻文州笑了一下,然后牵着他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齐婶面前,
“婶,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下,他叫喻文州。”
“是……我的爱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