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也感慨不已,“姜娘子嫁错了人,为赵家操劳一生,却落到个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那邹氏入狱罪有应得,赵大郎家破人亡,还替别人白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也算是报应!该!”
“说起来,姜氏原本是打算与赵大郎和离的,结果……”
华阳听得糟心,摆手道:“不提这些了,你在牢里蹲了几天,是何滋味?”
林秋曼咧嘴一笑,没心没肺道:“坐了几天牢长了见识,日后说起来,还没有哪家士族娘子有我见多识广呢。”
这话把华阳逗笑了,啐道:“你林二娘就是个泼皮!不知天高地厚,竟把府衙的大牢当成儿戏。”
林秋曼一脸无辜,“大长公主这话言重了,二娘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坐牢,也是有骨气的坐牢。”
华阳掩嘴轻笑,原本以为她会吓得屁滚尿流,哪晓得盲目乐观。也正是因为那种豁达风趣的幽默,才觉得她有意思。
“我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倒是你林二娘是个妙人儿,先前问你往后作何打算,没想到竟干起了讼棍,日后有得你苦头吃。”
林秋曼厚颜道:“那可不一定,不是有大长公主您撑腰吗。”
华阳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不要脸!”
突听底下戏台上传来声响,林秋曼转移视线朝窗户看去,好奇问:“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华阳起身走到窗前,眉飞色舞道:“贵妃醉酒!我最爱的戏,梁九儿的角儿,全京城都找不出比他更适合扮贵妃的男人了。”
听到此,林秋曼也来了兴致,同她一起坐到窗前观戏。
大抵上所有美男都是女性的共通,梁九儿一出场,满座宾客欢呼,连声叫好。
华阳满眼春色,玉臂指着美人评头论足:“你瞧那身段儿,哪家的郎君能像他那般旖旎诱人。”
林秋曼听着底下娇媚的唱腔,啧啧道:“这扮相真是绝了,安能辨我是雌雄。”
“可不是吗,早就想把他收入囊中了,奈何性子倔得很,跟我闹小别扭呢。”
林秋曼很不好意地掩嘴干咳一声。
大长公主的私生活混乱她是有所耳闻的,毕竟人家的荣宠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不过真看到她对男人的态度,还是被惊了一下。
戏台上的梁九儿当真有倾国之姿,阴柔娇媚,身段儿好,嗓音也不错。
林秋曼对戏曲没甚兴趣,但看在美色的份上,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全场。
当时她跟华阳的注意力都在梁九儿身上,两人趴在窗台前脸颊绯红,时而交头接耳,时而笑得春心荡漾,全然不知斜对面的李珣盯着她俩看了许久。
旁边的宋致远连声指责道:“光天化日之下觊觎男人,真是伤风败俗!”
李珣眉毛一挑,挑衅道:“去跟对面说,赌你也不敢。”
宋致远被噎住了。
华阳府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人家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偏偏他心里头不服气,故意道:“五郎与大长公主是姐弟,看到了都不去打声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