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差点哭了,只觉得捧的是烫手山芋。
李珣:“给了你,便收着吧。”
林秋曼摇头,老实道:“这玉烫手。”
李珣被逗笑了,反问道:“方才你到我身上解它的时候怎么不喊烫手?”
林秋曼歪着脑袋看他,又看老陈。
李珣做了个手势,老陈不动声色退下了。
林秋曼动脑筋道:“殿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都听。”
“真话就是奴瞧着裴五娘不顺眼,想拿殿下的东西去醋她。”
李珣又被逗笑了,“你没事醋她做什么?”
林秋曼:“都是千年的狐狸,殿下装什么装。”
李珣看着她不说话,林秋曼也盯着他没吭声。
两人对峙了许久,李珣才道:“你吃醋。”
林秋曼理直气壮,“我林二娘的姻缘被殿下拆断了,哪能什么便宜都被殿下占了呢。咱们互拆,公平。”
李珣:“……”
林秋曼:“都耗着吧。”
李珣换了个姿势,抱手歪着头瞥她,“你这还在记仇呢。”
林秋曼不爽道:“你拆了奴两段姻缘,窦七郎和何世安,非得让奴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奴也很无奈啊。”
李珣被气笑了,林秋曼盯着他,“殿下笑什么?”
李珣:“你是不是非得把我气死才痛快?”
林秋曼:“您那张嘴也很刻薄,奴也时常被您噎啊。”
李珣:“……”
林秋曼又语重心长道:“当初吴嬷嬷曾说过,两个人得讲究情投意合,才能凑合到一块儿。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何苦非得按着二娘的头逗您乐呢?”
李珣默了默,缓缓说道:“我费尽心思爬到如今的地位,若看中一样东西,还得讲究取不取,那我当初何苦拼命,还不如就那样任人糟践罢了,反正拿一样东西也得遵循他人的意愿。”
林秋曼又被噎着了。
李珣好整以暇,“强扭的瓜不甜,我管它甜不甜,先抱到手再说,总不能等着那瓜被他人摘了去再抢,那多无趣。”
林秋曼:“……”
李珣继续说道:“只要是我李珣刨进碗里头的东西,甭管我喜不喜欢,哪怕放馊了,也不会施舍出去,你就死了这条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番话,林秋曼居然生出几分错觉,他二人当真臭味相投,都是护食的狗。
林秋曼愈发觉得把李珣了解得越多,就越能看透自己。
他在某些时候很像她的镜子,比如护食论,比如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再比如他想驯她,她想把他拉下神坛,种种……
大家的面具都已经撕下来了,好像再这样装挺没劲儿的。
林秋曼自顾站起身,坐到椅子上,问:“殿下当真不收回去了?”
李珣端起茶碗,“除了王府玉牌外,你倒还从未在我身上讨要过什么,这玉既然是你自个儿讨的,便当作订情信物赠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