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这番言语触动,周娘子的眼眶微微发红,“我又何尝不知,在我被许俊磋磨时全靠他扶持我走出来,他的这份情意,我是放在心上的。”
林秋曼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娘子抹眼道:“你说。”
林秋曼语出惊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夫君许俊,其实是深爱你的。”
周娘子愣住,似觉得不可思议,诧异道:“你说什么?”
林秋曼严肃道:“许俊,爱你是爱到了骨子里的,恨也是恨到了骨子里的。”
周娘子:“……”
林秋曼继续说道:“我琢磨着,他搞出休妻的名堂来,只怕并非是要休妻,而是想把你逼回去,结果搞砸了。”
周娘子不敢苟同,“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林秋曼摇头,“若不然你如何解释你提出和离,他死活不允?”
周娘子冷哼道:“顾郎自证他诬告,他失了面子,不过是想挽回而已。”
林秋曼:“我却不这么认为,你跟我说说,当初他是怎么一口气纳八房妾室的?”
周娘子:“……”
林秋曼:“我实在好奇得紧,原以为他纳了八房妾室,形容肯定很差的,结果看样子生龙活虎,压根就不像被八房妾室压榨的郎君,是不是都是噱头唬你的?”
周娘子难堪道:“那八房妾室可是活生生的人!”
林秋曼八卦问:“那些妾室可有子嗣?”
周娘子默了默,“没有,只有阿岚一个女儿。”顿了顿,“你可莫要把我给带歪了,说得好像那几年我被他磋磨都是假的一样,我还因此而大病了两回。”
林秋曼头大如斗,“你跟许俊就是一笔糊涂债。”
周娘子垂首不语。
林秋曼继续道:“你想与他和离,可是真有这个打算?”
周娘子犹豫道:“我既想摆脱他,又不甘心宝春斋占不到一分利。你也是知道的,他白手起家,那么大的家业,我若与他和离,只能带走我当初的嫁妆,那才值几个钱。”
林秋曼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你二人若和离,宝春斋的一厘钱你都带不走,毕竟律法是保护男方的利益的,相当于你那十三年全都白干了。”
“可不是吗,这也是他要休妻我愤怒的原因,再加之我们就只有阿岚一个独生女,我得替阿岚守着这份家产,不能让那些狗东西占了去。”
林秋曼掩嘴笑,“你头脑很清楚。”
周娘子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恨恨道:“现在我二人已然生伤,他告我与顾郎私通,私通又如何,他既然不愿和离,那便忍着戴绿帽子吧,反正我是不会与顾郎分的。”
林秋曼被逗乐了,调侃道:“你这是享齐人之福啊,家里有人给你挣家业,外头有蓝颜解语花,两全,挺好。”
周娘子也笑了,“都是被他给逼出来的。”
林秋曼:“若是没打算和离,便要有没打算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