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养家的雀儿,放出去总会回来的,有恃无恐。

林二娘亦是如此,再傲的人,也有卑躬屈膝的那一天。

家奴取来胰子供他净手,李珣认真地清洗,随后拿干净帕子擦干。

回到书房,老陈送来茶水,他摘下官帽,做了个手势,老陈退下了。

片刻后,吴嬷嬷把林秋曼领了过来。

李珣站在窗前理袖子,扭头瞥了一眼。

林秋曼心里头明明有些退缩,但架不住局势,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书房行福身礼。

吴嬷嬷关门退了出去。

李珣慢条斯理地把窗户掩下,林秋曼没有吭声,只垂首不语。

两人僵持了半晌后,李珣似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年前,郭太后,好像就是在你那个位置跪着求我放了她娘家。”

听到这话,林秋曼猛地抬头,看到李珣正歪着头盯着她打量。

那种眼神带着赤-裸-裸的侵犯,一个男人对女人侵犯。

她不安地低下头,特别讨厌现在两人的立场,因为她是没法挺直腰板的。

见她沉默,李珣觉得有趣,嘲讽道:“你平日里伶牙俐齿,现在怎么哑巴了?”

林秋曼咬咬牙,跪了下去,额头贴着地道:“奴恳请殿下保兄长林文德一命。”

李珣盯着她看了会儿,蹲下身道:“你抬起头来我瞧瞧。”

林秋曼依言抬头,不愿触碰他的目光,窝囊地回避了。

李珣更觉趣味,揶揄道:“林二娘,你也有今天。”

林秋曼沉默不语。

李珣缓缓起身,淡淡道:“你兄长知法犯法,我凭什么要保他性命?”

林秋曼急急道:“他虽然触犯律法,但罪不至死,至少林家并不清楚他到底贪了什么。”

李珣背着手睥睨她,“有人跟你指点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罪不至死?”

“秦郎中是奴姐夫,从他那里打听了一些消息,但近两年府里根本就没有外账进来,可见兄长贪的不是钱银,应是物什。”

李珣走到书架前,从中取出一卷字画,说道:“你兄长很有眼光,当初我为了宋致远的柳公孤本,用枣红马去套取,结果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