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只是碰了下他的额头,十字就消失了,他不可置信,甚至觉得是个梦。

这么轻易?

净莲说别以他浅薄的见识揣测族长的能力。他深以为然。至于那个男人问他要不要在原来的位置画一个逆十字表示作为宗家分家制度的反叛……他拒绝了。

他为自己拒绝了族长感到惶恐,但那个男人原谅了他,像是神宽恕人的过失。

马上到那个男人身边了,宁人压抑住战栗的心情,抬头——水无月净莲迎面走来。

二人四目相对。

水无月净莲道:“你真是不知廉耻啊,解开笼中鸟的霎那就趴在族长脚下想当镜大人的狗,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

嫉妒。

水无月宁人一点不觉得生气、或者被侮辱了,他不再是日向家的卑微少年,而是水无月鹊起的新星。

他比净莲高大,走过净莲身边时阴影笼罩住纤细的兄长,微微抬起的下巴仿佛在说:比起你,那个男人更需要我。

身后,水无月净莲依然在冷嘲热讽:“没了白眼的你什么都不是!”

宁人脚步一顿,他的眼眶里是一对纯黑的眼睛。那个男人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改变了白眼。现在的他不仅不能开启白眼连白色的瞳孔都失去了,照着镜子,看到里面那个陌生的脸孔宁人都会怀疑里面的人是否是自己。

他走过一条街,前方是一片空地,一群被封印住查克拉身体被严加看管的日向们正在服苦役,死水无月宁人面不改色朝那边走去,日向们看他过来不禁看过去,身上褴褛的衣衫脸上的尘土打结的头发刺眼的笼中鸟,手脚上的镣铐……如果他不那么幸运的话,也会和这些可怜人一样吧。

“日向宁人!”宗家的……额头没有笼中鸟标志的,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朝他愤怒地叫嚣,看守的水无月启动电击器,宗家高贵的大人痛苦地像个虾子似的蜷缩,脖子上的项圈越收越紧。

分家人眼里的快意他看到了,而且,震惊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