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妇人装扮的王金钏、王银钏进屋就对着床榻盈盈一拜。
季言之已经改躺为靠坐。天青色细软搭在腰间,更衬得他肤色黯淡,有种大病初愈之感。
“起来吧。”季言之懒得去瞧一旁,女儿到来后又在抹眼泪,只知道哭哭哭的王妻,只看着两个女儿道:“怎么?你们也想学你们母亲,小妹那样气我?”
相较王金钏的温婉,很明显王银钏要泼辣尖酸得多。一听这话,王银钏赶紧摇头道:“父亲啊,女儿最是孝顺。怎么可能为了那不孝的小妹说情。”
“那你进来干嘛?”季言之挑眉,明知故问。
“这不是怕母亲不会说话,又气着了父亲吗?”王银钏靠近季言之,用着手帕给他擦汗。“父亲也知道母亲小门小户出生,幸得父亲官运亨通成了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一直衣食无忧才会将小没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王银钏当着王妻的面儿就说她把王宝钏教坏了,可让王妻气坏了。
这还是亲闺女?有这么埋汰自己亲娘的吧。
王妻哽塞,连眼泪都忘了抹,连瞪了王银钏好几眼。
王银钏:“母亲瞪我,我也要说。小妹之所以敢干出让贴身丫鬟带着那叫薛平贵的乞丐混入选婿大会,就是母亲纵容的。如果母亲不是一直偏爱小妹,小妹她……”
“你闭嘴!”王妻厉声道:“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我看你才该闭嘴。”季言之声音比王妻还要严厉。“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没有一点身为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这话严厉得让王妻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季言之心中有气,根本没有给王妻留面子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种喜欢菟丝花儿一样,只知道像藤蔓一样依附的女儿的男人。王妻这种在他面前规规矩矩,在儿女面前却趾高气扬的老白花,别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你以为她只偏心王宝钏一个,是因为王宝钏最小,所以秉承‘皇帝爱长子,百姓要幺儿’的俗语,真心偏疼王宝钏?
不,季言之觉得王妻之所以偏疼王宝钏,不过是因为只有王宝钏是她膝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