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能猜出我在想什么,还清醒就好。”叶云舟说,“不然你狂性大发,我一个筑基小辈,如何抵抗得了。”

慕临江:“……”筑基个鬼。

“虽然我是不会帮你的,但说实话有助于正确求医。”叶云舟拿条手巾扔进盆里,捞出来拧了拧,学着体贴地过去扣在慕临江脸上,想想觉得不太吉利,又往上拽了拽,“见谅,从来都是别人照顾我,我可没伺候过人。”

“你这张嘴,死人都能气活。”慕临江自己把毛巾叠了叠,捏在手里,“旧伤而已,不要紧。”

叶云舟暗道我已经很讲文明有礼貌了,用手背试了试慕临江额上温度:“这旧伤可了不得,你自制力应该引以为傲啊!”

慕临江深吸口气:“在你面前很快就要不堪一击了。”

叶云舟笑了两声,问道:“有药吗?我给你倒水,多喝热水。”

慕临江腹诽你怕不是想谋杀我,他伸手在腰间悬着的精致佩囊上一抹,拿出个药瓶指尖拨开瓶塞,晃了晃发现只剩一粒,懊恼地把瓶子扔到了桌上。

“那么大个乾坤袋,你没多备两瓶?”叶云舟倒了杯水递过去,“要加冰吗?”

慕临江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他:“没事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现在不是我有没有事,关键的是你。”叶云舟注意到他略敞的领口下钻出一条橙红色,起初他以为是衣服线头儿,详细看才发现那道红线微微发着光,像规律流动的液体或血管,他微微俯下身,顺着领口扯开一点,果然那丝细线从锁骨蜿蜒着钻进更深处。

“别看了。”慕临江音调发虚,懒洋洋地警告,“吓到你我可不负责。”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中激将法,非看不可了。”叶云舟索性弯腰把慕临江垂在床下的腿捞上去,厚重复杂的衣裳铺展在床上,无端把整个屋子都衬得华贵起来。

“啧,别乱碰。”慕临江不悦,他现在没有余力阻止叶云舟窸窸窣窣的摸索着找系带,只好提醒一两句,免得叶云舟碰在伤处。

最终层叠的正装只剩一件贴身里衣,叶云舟盯着衣衫下略微透出的亮色,慕临江胸口清晰的起伏让人莫名发堵。

他掀开衣襟,掌下的皮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肌肉轮廓紧实却不夸张,细微的汗意落在腹部,闪着若隐若现的碎光。

“身材不错嘛,怎么动起手来这么菜。”叶云舟调侃了一句。

慕临江无言以对:“你就趁现在故意气我吧,小心过后代价承受不起。”

“开个玩笑。”叶云舟收敛了笑意,只见慕临江心口的位置盘踞着一片熔岩……那些像熔岩一般的橙红色被漆黑边沿切成蛛网般的小块,仿佛半边胸膛破碎分裂,裂痕一直攀上锁骨,似乎能从隙缝中看见惨白的骨骼和跳动的心脏,“平时也会疼吗?”

“不碰的话,还好。”慕临江若有所指,“不能随意动用灵力,否则火毒侵入心脉,又要重新压制。”

“我道歉,对不起。”叶云舟叹气道歉,“我好像碰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