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来,他确实没必要背叛,默影都沉没对他也没有好处。”叶云舟偏了下头,鼻尖嗅到一点香气,这才发觉他压到了慕临江的头发,他侧身抬手想把它撩起来,光滑的触感让他略微分神,下意识的梳理起缠在一起的发丝。

慕临江配合地抬了下头,继续道:“后来三都察觉挑拨事端的背后阴谋者魇魔主,共商诛魔之策时,应轩阳提出以擎雷山的特殊地气和终年不散的雷云作为阴阳双阵,设下埋伏,诱魇魔主前来,魇魔主也确实中计,但此战惨烈远远超乎估计,应轩阳的弟子被阵法波及身受重伤,不治身亡……那姑娘很有天赋,应轩阳也看重她,若不是亡于三百年前,此时也该踏入大乘了。”

“应殿主的弟子因魇魔主的野心而死,他竟会收集三枚钥匙想要开启天柱,确实令人难以相信。”叶云舟轻声说。

“擎雷山之战后,局势渐稳,应轩阳一度自责是自己的计划害了她,想要请辞,但好在后来他渐渐放下,我也退居幕后,不用再管寂宵宫的事务。”慕临江从乾坤袋里拿出条薄毯,抖开之后给两人盖上,“他是殿主,有些心思很正常,哪怕想做宫主我亦理解,但我始终不愿信他要覆灭三都,我不知该从何查起啊……”

叶云舟想安慰他点什么,毕竟慕临江长吁这饱经风霜的一口气,实在让人窝心。

“这只是个假设,我们可以先试探……咳咳!”叶云舟支起上半身,想说试探口风,结果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他跌回去捂着嘴咳了两声,惨淡道,“有没有止痛药?”

慕临江从毯子里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给他号脉,片刻后砸过去一个瓷瓶:“内伤不严重,以后出手前估计着点,对阵法不熟悉就跑,别用剑阵硬挡。”

叶云舟照着瓶子上的标签吞下两粒,病重垂死惊坐起:“尸鸮虽然炸了,但地上还有不少血肉碎布,也许有用,应该先收集起来慢慢检验。”

慕临江伸手拽着他领子,把他压回了摇椅上,警告说:“躺下,否则别怪我让你起不来床。”

叶云舟这就不服了,防备着慕临江的手刀和雨伞,正要翻身下椅,慕临江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打了个迅捷清脆的响指。

困意再次上涌,叶云舟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倒回枕头上睡熟了。

“术阵高手可不只靠兵器啊。”慕临江笑了笑,重新整理了薄毯躺回去,闭上眼睛。

厢房陷入寂静,正屋里隐隐传来锯东西的声响,慕临江听了一会儿,强行从倦怠中挣扎出来,想给厢房布置个隔音结界,眼睛还未睁开,身旁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

像指尖摩擦绸缎的声音,很近,慕临江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衣服逐渐发紧——有人在一点点扯他的衣襟。

慕临江直接化出雨伞,猛地张开双眼,凌厉的暗紫像一团炸开的星云。

然后他看见叶云舟慢慢撑起身体,手指婉转地捏着他的衣裳,翻身跨坐上来。

叶云舟露出一种从没有过的纯洁感,脆弱,柔和,忧郁,美丽,他注视着慕临江的眼睛,有些瑟缩,像被风吹打的小花。

叶云舟按着他的胸口暧昧地摩挲,柔声哀求道:“闭上眼睛好吗?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慕临江:我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