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无患打量他几眼,心说这个小孩还算识趣,火气在叶云舟良善温柔的态度下消了大半,摆手道:“叶公子不必如此, 冲撞谈不上, 观点不同罢了,慕临江自有他的信念坚持,我只望他好自为之吧, 别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

“先生与宫主谈了什么,不知可方便透露?”叶云舟顺着他的话探问。

“他既然有意让你离开,恐怕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恕我也不能告知。”医无患微微摇头, “不过我有一点好奇。”

叶云舟道:“先生请讲。”

“他的伤势由来已久,为何忽然决定让我医治?你们明面上那套说辞骗不了我,我既然要对慕宫主身体负责, 那他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危险我也应该知情。”医无患严肃地说。

叶云舟心下一动,医无患不肯透露慕临江说了什么把他气的火冒三丈,但又问慕临江有何危险,那必然是从慕临江口中听出风雨欲来。

“这……毕竟涉及寂宵宫机密,我也无权相告,但先生若直言相问,慕宫主想必不会语焉不详搪塞于您。”叶云舟把问题推回给慕临江。

“那就明日再说吧。”医无患答应,随即眼神一变,笑问他,“对了,知道我为何要用锁脉针吗?”

“自然是先生妙手,反复衡量之故。”叶云舟颔首恭维。

“我是希望你看住他。”医无患解释,“刑具的初衷便是无法自行摆脱,此针虽经改造,但仍不能自己逼出,也就不能强行运使他那套耗力甚巨的摧神诀,你别让他再胡乱动手,我相信偌大寂宵宫,不至于事事都要宫主亲力亲为。”

这本是好意,但听到叶云舟耳中,却让他有点不是滋味,好像那根针是什么独特标记一样,别扭的很。

叶云舟表面上没露出一丝不妥,恍然大悟一脸感动,对医无患作揖:“原来如此,晚辈定会尽到监督之责,不辜负先生良苦用心。”

“叶公子客气了。”医无患还挺喜欢这个嘴甜的小辈,临走之前兴味盎然地补了一句:“况且放眼三都内外乃至整个苍旻界,谁敢对寂宵宫主用刑?但凡有这个机会,想试一试也很正常。”

叶云舟:“……”

叶云舟回想起原著说医无患是个谦谦君子,现在他目送医无患离开,只想说原著瞎了眼。

他越惦记越如鲠在喉,开门进了正屋,慕临江正在调息,叶云舟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慕临江睁眼之后,脸色不善地说:“医无患给你扎的针你自己拿不出来,懂吗?”

慕临江知道他赶叶云舟出去,只怕不能善了,从旁边案上递过去一盏茶,诚意道:“懂,喝茶,消消气,我有分寸,不随便动武。”

“哼,我也想扎你一针,不然总觉得亏了。”叶云舟接过茶赌气。

慕临江真心认为叶云舟占有欲的点奇妙又无常,他把胳膊伸过去,大方地纵容道:“叶公子金口玉言,说到做到,现在就扎吧。”

叶云舟扁嘴瞪他,把茶杯砸回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