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当时是神农氏发现了谷物种子,结果因为储存不当,这些种子不小心被雨水浸泡,又经自然发酵形成了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就是酒。不光谷物可以酿酒,果实同理。当然制酒不是找点五谷和果子简单用水泡泡就行的,其中的工艺大有学问。如果你让我讲,我可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林辞月完全相信沈煜城这张嘴能不停地说上三天三夜。

他说着还摇头晃脑起来:“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沈煜城似乎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林辞月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她只记得自己将弦月当下酒菜,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辞月酒。

没过多久,那一小瓷瓶的酒就被两个人喝完了。

沈煜城晃着已经空了的瓷瓶,侧脸看着两颊绯红的林辞月说:“真不知道你还这么能喝。”

林辞月听完很认真地反应了一会儿才学着他刚才头头是道的样子摇头晃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沈煜城觉得她这个模样特别可爱。

她的眼睛本来就极为出众,而现在其中因为醉意盛着盈盈的水光。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一样懵懂又天真。完全没有平日里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沈煜城柔着声音逗她:“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

林辞月这会儿反应倒挺快,她严肃起来:“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就要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你懂吗?”

沈煜城知道她是彻底醉了,但他没醉,他试图对一个酒鬼摆事实讲道理,于是看着她的眼睛严谨道:“我是你夫君。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负你的人。”

“夫君?”她眯着眼睛反应了一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然后摆摆手,一把推开他,“我夫君早就死了。”

沈煜城:......

酒后吐真言,这便是林辞月的真心话吧!

他人缘这么差劲吗?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林辞月居然咒他死。

沈煜城忽然想恶作剧一次,便戳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在我生辰这日送你礼物,你居然咒我死。”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沈煜城没忍住多戳了几下。

林辞月在练功这一块儿没松懈过,现在又有点神志不清,直接大力地握住沈煜城的手腕。

沈煜城没留神,呻.吟了一声,他额角青筋跳了一下,好在喜人他们离得很远没有注意到。

而后他反握住她的手准备将她拉起来回去,谁知道林辞月又有了新花招,一把甩开:“我不走!我要等夫君来找我!我不跟你走!”

这酒他酿的很好,明明纯度很低,怎么让她喝出了高度白酒的感觉?

林辞月不依不饶:“我夫君会来找我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沈煜城觉得这话还挺中听,虽然有发好人卡的嫌疑。

林辞月双眼迷离,又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他不会扔下我的。他不会看着我眼睁睁的死去的。”

沈煜城刚浮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他神色凝重起来。

他扶着她消瘦的肩膀:“你在说什么?”

林辞月忽然笑了起来。明明是笑,但是眼角却流出两行清泪,眼泪将她眼中的迷离冲淡了一些,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她就用那样悲伤的目光看着沈煜城:“我早就死了,死在了天启十五年的冬天。”

沈煜城被她的眼神望的只觉得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有寒风呼啸着吹过,这么一句诡异的话却让他感受到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