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看着她此刻的懊悔终于生出点发自内心的笑意:“林大掌柜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林辞月没搭理她,她在想晏舒到底是怕谁。

云济?不对,现在云济已经自顾不暇,主要军.火都集中在城外,城内沈煜城本来的侍卫是在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当时被晏舒的人引开了。

那就只有北宁了。

沈煜城之前也提过北宁的使臣走之前也对辞月酒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林辞月自嘲地笑了一下,现在还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辞月酒。

既然有这么多人想要,那就好玩了。

“好啊,我给你酿酒的方法,你先把解药给我。”

晏舒吃完点心擦了擦嘴,极为讲究地道:“愉悦俱乐部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林辞月看着他这副做作的样子心中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

“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你当然要先将酿造方法给我才是。”

林辞月毫不退步:“我人都在你们这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那南陵可还真是没什么战斗力,连我区区一个普通女子都看不住?”

晏舒已经习惯了林辞月夹枪带棒地说话,他适应能力强,听完这番话也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我当然不怕,而且我也无所谓,这不是怕小世子熬不过去嘛。”

晏舒毕竟是南陵最受宠的皇子,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已经看穿了林辞月的目的,找到了她的软肋。

林辞月眼皮一跳,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辞月酒的完整配方只有我和沈煜城知道,他若熬不过去,我也会自杀。”

晏舒原本悠然自得的表情一下子凝住,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的那块糕点太噎人,他忙着用话堵林辞月忘记喝口水往下顺顺,此刻白面似的脸皮上竟慢慢上了一层红色,淡淡的,也有可能是气的。

“你这是在断他的活路!”

林辞月有点无语:“反正解药在你手里,你怎么说都是对的。”

“那你真的爱他吗?”

林辞月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水平,她不爱沈煜城难不成爱他吗?

“齐王殿下不用说这种废话了,自我嫁进镇国侯府那天,我的命就和世子拴在了一起。若是死后能葬在一起自然很好,若是不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上了黄泉路我再去找他便是。”

晏舒瞪着眼看了她半天,林辞月大大方方的任他打量丝毫没有半点扭捏。

她说的话是真心的,反正他们已经告别过了,也不算不辞而别。至少沈煜城再想起她的时候不会带着遗憾的愤懑。

屋内气氛诡异,晏舒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辞月也没吱声,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到生出一种别样的和谐来。

只可惜这样的和谐没持续多久。

“砰砰砰”,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晏舒不悦地喊了一句:“什么事?”

他那跟班小白脸有些惊慌地说:“殿下,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