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忽地触上她的唇,制止了她。对于谢书的问话,他未答是或不是,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指腹勾弄着她的唇线,半晌才弯唇缓声道:“以后莫要忘了。”
谢书瞬间忘记因孟若珍所言,而压在心里的沉重。感受到季淮指尖的温度和他话中的情绪,她的杏眸很快盈起羞涩的水光,香腮泛粉,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
季淮淡了的笑容这才恢复了些。
而站在不远处的孟若珍,奇怪地看了眼神情怪异的谢声,疑惑道:“你怎么了?”
谢声抬手揉了揉额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他不该偷听的,以后还怎么面对殿下。
竟连他的醋都吃,还没想到在外温和稳重的太子殿下,在妹妹面前原是这般模样。不过……他现在是真不担心谢书会受委屈了。
*
几日后,季淮在书房处理政务时,亲信再次提着只白鸽进来。
“殿下——”
季淮随意暼了眼,将目光落回到卷轴上,道:“不是说不必再管吗?”
亲信一时无声,季淮抬眸,竟见一向没有表情的亲信面上看到了几分囧意。
他放下手中卷轴,问:“怎么?”
亲信终于回答:“这是自娘娘殿中飞出……”他顿了下,打量着季淮的神色,继续道:“其实不是属下射下……”
“嗯?”季淮微挑起唇角。
亲信垂下头,声音难得透出几分尴尬:“它是自己飞着飞着掉落,然后正好砸在属下头上。”
季淮忍住笑意,将手伸出:“看来是上天注定,你与这信鸽有缘。”
亲信神情木木地。的确好大一个缘分,人在湖边站,鸽从天上来。趁季淮没注意,他伸手揉了下脑袋。
季淮捧起这只白鸽,看着它比上次圆润许多的身体,眸中笑意更浓。
阿书……真是……
几日便养胖了如此之多,怪不得飞不动。
他无奈又好笑地轻摇头,随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
竹筒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信笺。季淮用手指将它摊平,其上内容尽显眼前。
接着他的神情变了。
上书仍是那日书房内,谢书所见卷轴上的部分名姓,然……
他那日所呈本就是修改后的假名单,而面前这些比那封卷轴又有调整。完完全全的一纸假情报。
季淮将信笺放下,面上不动神色,仍是平静自然,然心中波涛骤起。
他在想阿书是记错了名单顺序,还是……有意为之?
名单上的名姓太多,记错是极有可能,可若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