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是无根的浮萍,而锥生零,则是由仇恨浇灌出来的白骨之花。
绯樱闲微微一怔,她以为会来到这里的是那个专门追逐纯血种的猎人,没有想到,是那个当初她有意留下的孩子。
锥生零站在院口,死死盯着庭院中那个美丽的女吸血鬼,他的手指用力地握着戮血的刀鞘。他不得不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走到那个屠杀了锥生家的女人面前,俯首。
可恶可恶可恶!
这就是所谓的血之羁绊吗?
即使满心仇恨,即使理智告诉自己他恨不能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但他的情感他的本能却在驱使着他臣服于她。
仿佛看出了他纠缠于心的矛盾,绯樱闲微微地笑了起来,道:“零。”
锥生零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刺痛与满口的腥甜勉强令他清醒了些许。
四个月,对他如同四年。
每时每刻,复仇就是驱使他用这具令他由衷厌恶的身体活下去的动力。
纯血种并非强大到无法杀死。
诚如班老师所言,虽然他杀死了一条麻远,但那是因为他之前被老师打伤,迄今未能完全复原。他还不够强,但他得知了绯樱闲的消息后,他就明白,他等不下去了。
虽然老师给他找到一个不至于伤害人类就能活下去的方法,但对于自己的厌恶,他始终未曾停止。而且随着他对阳光的排斥,与日俱增。
明知可能有去无回,但他还是来了。
他的实力不足以与纯血种对抗,但他并非没有杀死绯樱闲的机会。
锥生零慢慢地向绯樱闲走去,手中的长刀缓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