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顾淙名到底想要从她这里听到什么好话,正常人不应该收拾行李,搬出陈家,然后把接李梅回家?
他倒好,问她想要什么,难道她提出一个要求,他们私底下交易,然后顾淙名还能跟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苏青青你是什么东西不用我明说,当初你跟顾宇在一起就没安好心,我不管你的那些破事,你也别来多管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要招惹谁。”
苏青青笑了:“你这话我不爱听,我跟顾宇感情好得不得了,昨晚他还缠了我一夜,没准我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你的事我肯定不爱掺和,但你要识趣,把屋子让出来,屋子姓陈,是我三个孩子的,不是你的,爹,你活这么大岁数了,这点道理应该明白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顾淙名父母早逝,是村里堂公伯叔养大的,当了陈家上门女婿后,已经是陈家的人了,陈家落难,他自立门户,要是没有陈家的屋子,他能住在哪里?
职工分房子,可那房子哪里比得上陈家的房子,陈家是两层楼房,一个大院子,独门独户,整个大院里,都找不出来第二家。
由奢入俭难,要是二十年前,能分到宿舍,他肯定做梦都会被笑醒,住惯了陈家,根本看不上职工宿舍,筒子楼里,一层楼住几十户人家,厨房都在走廊上,厕所要一大早排队。
“我不想跟你扯其他的,你要什么直说,只要我能满足你一定满足,屋子我肯定不会让出去。”顾父说。
“我也不用提要求了,你要是舍不得搬出去那也行,等上面查封,到时候别说工人了,你直接去农场喂牛,等个十年八年后,找个机会回城,再找个老婆子当上门女婿,房子老婆儿子都有了,一箭三雕。”
“你你你……”顾父差点气吐血。
苏青青踩着自行车,这次没有人拦她了,进了城,去了绣花厂,把绣样交给了管事的。
管事的看到她的绣样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是你绣的?”
“不是我绣的还能是谁,这是我登记的名字,定金是不是能还给我?”苏青青觉得他这话奇奇怪怪,当初拿绣样的时候不是强调要亲手绣么!
管事的欲言又止,最后啥都没说,在她登记的后面打了个勾,拿了定金给她:“三天后招工名额会贴在厂门口。”
苏青青拿着钱就走了,所以不知道管事的对旁边的人说:“你把这个绣样放到一边,到时候我直接给孙厂长过目。”
他招工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绣品,就是厂里的大师傅都不一定绣的出来。绣花厂跟别的厂不一样,绣品要出口赚外汇,绣的越栩栩如生,出口的价格越贵,厂里要是能招到有本事的人,效益肯定要翻几番。
苏青青拿着钱票,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把钱全买粮食了,家里三个孩子,全都是能吃的,亏啥都不能亏孩子。
没想到她也有养孩子的一天。
“同志,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后面还有顾客了等着。”售货员不耐烦催促,赶鸭子似的赶她。
苏青青盯着货架上的麦乳精,大白兔奶糖,红澄澄的红糖,咽了咽口水,兜里已经没钱了,不然她都想买一样。
想当初,她在后世,别说麦乳精,就是牛奶泡澡都干过无数次,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