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不会醉,但不代表喝了这么多的酒他肚子不会胀得慌。逼得急了,张无忌只好以内力将酒液自左手小指处逼出,并以九阳神功将其蒸发。只是他做得再隐秘,也瞒不过莫雨的眼睛。
张无忌心里磨牙,要不是他当着杨逍的面将圣火令给他,他至于如此吗!若是暗地里给他,他就能用着圣火令运作一番,让下一任接包袱的人拿着圣火令出现在明教,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卸任了。
张无忌回去想了两天已经想清楚了,莫雨说得再冠冕堂皇,他也无法掩盖想要将他从师父身边弄走的险恶目的。他虽然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但不妨碍他给莫雨狠狠地记上一笔。
多、大、仇!
穆玄英不饮酒,只在席间坐了个过场就被莫雨拉出去,坐在光明顶圣殿的琉璃瓦上。
此时,夜幕低垂,繁星闪耀,光明顶本就在山巅,那满天星子仿佛就垂落在身边,举手可得。
莫雨从包裹中取出一张稻香饼,递给穆玄英。自己则拿着从酒席上顺过来的酒,喝了一大口。
穆玄英咬了一口稻香饼,香酥的口感令穆玄英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享受的神情。无论何等美食,果然,他还是最喜欢稻香饼。
莫雨偏头看着穆玄英,眼底不禁带出些笑意来,低声道:“毛毛,你还真是好养。”
穆玄英横了莫雨一眼,道:“雨哥也是越来越贤惠了。”
莫雨微笑以对,道:“毛毛喜欢就好。”
穆玄英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稻香饼。
莫雨挑眉,喝了一口酒,吐出的气息都带着酒酿冷冽的味道。八年了,他们在这个世界足足呆了八年的时间,纵马江湖,仗剑江湖,这是莫雨曾经的奢望,如今却都变成了现实。
只要侧过头,他的毛毛就在身边,比肩而立,并马前行。有时候莫雨在想,是不是他近乎一生的苦难,都是为了等待这个人,所有的苦楚都是得到这个人的代价。
莫雨不是商人,却从未如此时这般觉得,这笔买卖还真是合算。
莫雨微微地笑了起来,目光明澈,眼底的喜悦与满足令人动容。
穆玄英耳朵一红,扭过头,再也不去看身侧人那令人炫目的笑容,小声嘀咕了一句“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复又狠狠地咬掉小半张稻香饼。
迅速地解决那张稻香饼,穆玄英放松身体,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仰望着泼墨似的的夜空。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雨哥,还有多少时间了?”
莫雨看了穆玄英一眼,道:“一年。”
穆玄英叹了口气,道:“无忌也长大了。”
莫雨无言地看着穆玄英好一会儿,心中第一万次后悔当时撺掇穆玄英收下张无忌,磨了磨牙,道:“毛毛,张无忌已经出师了。”顿了一下,莫雨认真地道:“以张无忌的武功,虽然提不上称霸天下,但绝对自保无虞。”
穆玄英幽幽地看了莫雨,缓缓道:“无忌他十八岁了,该结亲了。”
莫雨瞠目结舌,手指抖了抖,道:“你连这个也管?”
穆玄英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无忌父母尚在,结亲一事不必我来操心,只是仍有些担忧罢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他们在这个世界八年,这八年里,莫雨与穆玄英几乎走遍了偌大山河。昆仑镜需要倚天剑、屠龙刀和圣火令修补自身,彼时屠龙刀随着谢逊在海外,圣火令失传近百年而不知其所踪,莫雨只身去了峨眉派。
灭绝师太做梦也想不到,早在八年前就有人险些摸走了倚天剑,若不是昆仑镜的修补并不是莫雨最初以为的那样,某日灭绝师太醒来的时候便会惊惧地发现,峨眉派历代掌门的佩剑,关乎她门派兴衰的倚天剑就那么不见了踪影。
在距离倚天剑不过十尺的距离,昆仑镜自动浮出,一缕乳白色的光晕自倚天剑的剑身上浮现,如一缕轻烟融入了昆仑镜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莫雨的错觉,昆仑镜镜面上那道裂痕,似乎变小了一些。
而莫雨掂了掂倚天剑,重量不变,依旧算得上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主要是材料好。莫雨如今被系统折腾得也算得上不大不小铸造兵刃的好手,比起系统出品那些以最普通不过的材料,如章节铅、炉甘石便铸造出来的好剑,这个剑身以着千年玄铁铸造而出的倚天剑,除了削铁如泥这个属性外,其他的平平无奇,其中甚至不曾蕴含一丝铸剑者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