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忽然口中发干,嗓子都有些微微的疼痛。但他又有些热,难以形容的热度汇集到下身的部位,似乎渴望着什么。
长琴洪荒万年除了上战场就是修炼抚琴,清心寡欲也不为过。不是说没有对他倾心的男女,只是长琴一个都看不上罢了。至于半数元神化为的太子长琴,为神时不曾动情,千年渡魂倒是有过些经历,只是以着长琴的性子,断不会去翻看那些记忆的。事实上,一想到他的……四分之一元神曾经和那些人族蝼蚁有过情事纠缠,他就有种想要将已经收回的元神扔进天池净水中好好洗涮一下,去去这凡间的浊气。
虽然不熟悉情动的感觉,但长琴本能地觉得纾解硬得发疼的下身方法,就在他身下的百里屠苏身上。只是,还未等长琴想出一个切实有效的百里屠苏使用方法,他就无奈地发现百里屠苏已然昏了过去。
看模样,似乎是窒息。
长琴阴沉着脸,第不知多少次愤恨百里屠苏辜负了他的命魂四魄,而心底不觉蔓延开来的遗憾则被他忽略过去。
………………
如此,又过了几日。
自从那日百里屠苏被长琴吻晕过去后,醒来时白衣的青年已经不在屋内。百里屠苏静静地坐在床上,身上披着白色的外袍,只微微垂首,无声微笑。
百里屠苏的五官本来生得极为俊秀,幼年时也是好玩爱闹的性子,只是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硬生生使自己成长起来,面上再无半点笑颜。偏偏教导他的师尊,同师的师兄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久而久之,百里屠苏也忘记了应当如何展颜。
此时百里屠苏唇畔的笑容异常柔和,眼底含着温情,一笑有如破冰而出的春芽,又似三月暖融的春晖,令人不禁直了眼,连着昏暗的内室也变得明亮起来。
即使忘记了所有,他还是本能地记着他,如此,也就够了。先生一定不知道,亲吻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有多柔软。
……
长琴并未将百里屠苏禁锢在内室之中,整个青玉坛上下,除了元勿那日不小心听到一些事情以外,谁也不知百里屠苏阶下囚的身份。众人只是知道,丹芷长老数日居住在丹阁之中炼药,而卧室中则住进了一位贵客。至于那位贵客是哪位,本来就对丹芷长老居住之地讳莫如深的众人根本没有胆子去查看一下。
丹芷长老的脾气,近日里有些大,他们根本不敢去触霉头,就是往日里较得长老心的元勿师兄,也因为窥到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最近夹起尾巴远远地躲着长琴。
天字丹阁之中。
挥袖将内室中央的丹炉震得粉碎,长琴抬手一招,掌心中已然多出一枚丹药。一连三日,长琴一直在炼制着炉中的丹药,但如今丹药出炉,品质堪称完美,但长琴的面上却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喜意。
他微垂着头,静静地看着掌心的那枚丹药。
这一枚丹药所用药材,无不是此方世界的奇珍,其中一味更是五灵化形的灵珠。火、风、土、雷这四颗灵珠是长琴命属下巫卫寻得的,听说蜀山锁妖塔岌岌可危,门派大弟子奉命寻找五灵珠修复锁妖塔,只是这一群收集灵珠的修士实在是太过无能,仅巫即和巫盼二人就将灵珠抢来。只是后来莫名惹上了魔尊重楼,大打了一场,前去的巫卫修为虽不及魔尊,倒也没让魔尊占优。
五灵虽缺了水灵珠,但于长琴而言,水灵之力尚不及若水之寒,也就无甚所谓,直接捏碎了这四颗灵珠将其扔进了丹炉之中。
虽耗了些神力,到底丹药是成了。
只要百里屠苏将这枚丹药服药,其中蕴含的药力足以冲破若水水精的封印,至于他体内另一道封印,长琴压根没有放在眼中。而长琴从不怀疑,只要这药是他拿给百里屠苏的,哪怕知道服下此药绝无生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咽下。
事到临头,反而是长琴心中不舍。
舍不得什么呢?
是那具还算顺眼的皮囊?明明打算将他的身体制成傀儡,日日赏玩了不是吗!还是身体的温度?只要长琴想,他就能够将他制成温度仍存的傀儡不是吗。或者说,他其实有些舍不得少年清澈纯粹的眼眸,哪怕面上的表情再冰冷,他的眼睛却鲜活得令他想要俯身亲吻。
或许,他在取回自己命魂四魄的时候,可以施法将那二魂三魄聚拢住,免除他化为荒魂的命运。虽然半数的魂魄并不能支持身体的行动,但他可以注入其他的命魂四魄……
长琴的眼神蓦然一冷,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猎猎而舞,一股极致的寒意以长琴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地面上、墙壁上纷纷凝结出浅蓝色的薄冰。一阵细小的“咔咔”声之后,整个青玉坛上下最为厚实的丹阁墙壁竟然裂出一道道的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