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凤丫头的性子,这时候已经因为没有了指望而疯狂想抓权,对这个一直散发善意的长辈她恨不起来,就只能跟得了好处的二房死斗,她就能坐山观虎斗,安心的做她的老封君。”
初时听妻子将罪名一定放在自己妹妹身上,王子腾是不高兴的,但越听越心惊,他不是贾政那个假正经。
他很清楚后宅妇人的手段不可小觑,却没有直观地如这次这般清晰地明白,这些后宅杀人不见血的手段,简直比孙子兵法讲的还有战略部署,一个个都是孔明般的军师人才啊。
贾琏看着岳丈来回变化,越变越难看,最后不得不哑口无言闭嘴的脸色,心里也是被惊得乱跳,身后出了一层的冷汗。
稳了一下心神,贾琏问道:“按照周瑞家的对二太太的忠心,是万不会将屎盆子胡乱扣在二太太头上的,那是她出手就无疑了。”
“只是,她又是如何知道我跟父亲中的毒,又如何知道如何找出寒纱衣跟合欢弄出这害人的东西?”
王太太想了一下开口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母亲的毒,也是她出手的,毕竟,贾老太太就算再心狠怨恨贾赦与婆婆亲近,那是她的亲儿子。”
“她想要坏了长子的名声给小儿子铺路,但绝对没想过要让长子算子绝孙,而当年王子珍肚子里的珠哥儿比琏哥儿要晚上一个多月怀上的,为了挣长孙位置,她肯定是要出手的。”
“还有,王子珍因为意外早产生下珠哥儿,让珠哥儿身体一直虚弱,但最后的原因,当年说是她自己房里的小丫头子贪玩儿,没将坏掉的珠花清理干净,这才让地上散落的珠子绊倒。”
“老国公当时正在铁网山,陪着先皇围猎,知道消息之后,就让人传话,不仅给取了一个戳人家心肺的珠字,还说,等大房的哥儿出世的时候,起名琏,再有哥儿出世,为琮。”
“意思不言而喻,只有长房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荣国府,我们家自然是不干的,嫡长子继承,这无可厚非,但珠,就一颗珠子,珍贵又能珍贵到哪里去,而王子珍又是被珠子滑倒早产的。”
“但这事情,王家想出头,却被王子珍给拦下来了,我们就知道,怕是她自己做了什么被贾家抓住了把柄,不得不隐忍下来。”
“另外,张家平反后不久,王子珍陪嫁过去的女医就因为心思不正、谋害主家的罪名给乱棍打死了。”
“还有就是,在晚宁去了之后,原本还会跟老爷和大老爷喝酒的贾赦,视王家如杀父仇人,琏哥儿求娶凤丫头,他差点儿直接跟琏哥儿断绝关系。”
“凤丫头能进贾家门,最后是贾老太太找西宁郡王老王妃过来做媒的,这才让亲事风风光光地办下去的,但贾赦却又提出了一个很让人恼火的要求。”
“不可带除了普通的四陪嫁丫头、四陪房婆子之外的任何人进府,于者,只能永远在凤丫头的陪嫁庄子里蹲着,永远不能进荣国府大门。”
“现在想来,贾赦应该是抓住了一些王子珍下毒害他妻子的证据,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至于以为是王家出手的。”
奉常夫人道:“就算不觉得是王家出手,但王子珍是王家女,女医也是王家陪嫁给王子珍的,迁怒王家是很正常的。”
看了一眼羞臊的无地自容地王子腾,心里嗤笑一声,她是不会相信,王子腾会为这个觉得羞愧的,不算他自己的女儿外孙这事儿,他更多的应该是气恼王子珍做事不密,连累王家了。
不过,他们现在是亲戚,又都是想要贾琏好,所以也没必要将他的遮羞布掀开,就岔过话题道:“如今说这些都没用,还是先想办法给琏哥儿他们解毒是关键,还有就是帮着琏哥儿收回晚宁的东西。”
王子腾也赞同地道:“大嫂说的是,只是,就这么上门,只能被老太太将子、王子珍推出来,她也就落个不察的错处,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者,谁又能将这个罪名加注在她的身上呢?”
王太太心中恼怒,脸上多少也带出来一些:“老爷的意思,是暂时什么也不做,让贾老太太跟王子珍就这么过去?”
王子腾赶紧安抚道:“夫人先莫恼,凤哥儿是我王子腾的女儿,谁也不能动她,女儿和妹妹的亲疏远近,我心中有数。”
“王子珍那里,我会命人锁了周瑞一家,到时候就算是将王子珍的得力助手给斩了,之后出了确实证据,我会宣布王子珍与王家再无关系。”
“到时候没有周瑞一家做帮手,又没有娘家撑腰,加上撤了我给贾政的庇护,王子珍用不着咱们出手,省得因为她坏了咱们王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