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姨娘,她现在可没心思冒头,他儿子现在跟大房那边儿的贾琮玩儿的好,身上的余毒也被张老爷子给解了,正鸟悄的跟着一起在贾敬那边儿读书,她疯了才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参合进王夫人和金鸳鸯的战场呢。
王夫人毕竟是掌家太太,又有宝玉傍身,而且,不管怎么说,跟王子腾还有薛家都是实在亲戚,贾政也不会真的对王太太怎么样,反倒还需要退让些。
这样的情况,金鸳鸯自然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自在,她就想拉同盟,赵姨娘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赵姨娘压根儿不搭拢,气得金鸳鸯也没办法,又不能出手对付,否则不是逼着赵姨娘跟王夫人投诚吗?
贾母对贾政后院儿的事情根本不管,只是在王夫人确实抵不住的时候,才会出手帮着敲打一下,毕竟,这个局面本就是她设计好的,若是一家独大,她又怎么可能安心做她的老封君?不过,这次贾母也学乖了,她知道贾赦已经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不在乎她了,所以她决定采用怀柔态度,她就不信贾赦会真不在意一直奢求的母爱。
还有就是,贾母很清楚,王子腾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贾茁这个小崽子,要拉拢王子腾,就得先把这小崽子笼络住。
所以,贾母直接让玻璃拿着两件儿好东西去荣禧堂,告诉贾赦,贾母想念儿子,还有,从没见过面儿的曾孙儿,让他们到时候务必到场。
贾赦嗤笑,贾母的心思他闭着眼睛都能猜个透,不过,又不得不去一趟,至于那两样东西,贾赦直接让人扔到仓库,根本没给贾茁送过去,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被下了什么东西。
阴历六月末,天气已经很炎热了,贾赦舍不得孙子为了体面包裹的严实受罪,所以只给贾茁穿了一件儿用茜香国进贡的纱料裁剪的褂子和肚兜就给抱过去了。
这次贾母不仅没为难他们爷俩,还很热情的让大丫鬟招待他们进去,贾赦抱着贾茁给贾母行了个礼之后,就直接捡着个位置坐了下来。
贾母心里一堵,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强挤着笑脸道:“邢氏和凤丫头怎么没过来啊?”
贾赦混不吝地道:“邢氏啥也不懂,过来做甚?凤丫头还得管着府里的事情,加上户部最近正忙着,琏儿又回不来,我一个做公爹的还能跟儿媳妇一道做客?”
这话把贾母噎得,她能说什么?再说,一会儿客人就都该到了,她现在必须维持着跟贾赦爷孙的亲近。
正好,她看到了坐在贾赦怀里,光着脚丫,抖弄用五彩线拴在脚踝上小金玲听响的贾茁,又笑道:“这茁哥儿倒是越长越出息了,我还没抱过他呢,快给我抱抱。”
贾茁对气息本就敏锐,早就感觉到这老太太对自己的不喜,再说,过年的时候,这老太太干的事情,他可是记得的。
当即,也不抖小脚丫了,直接一扭头搂着贾赦的脖子,把小脑袋插进贾赦怀里,露个小屁股给贾母,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贾赦一看乐了:“老太太不知道,茁哥儿是个小机灵,一般人是进不了身的,这一天天的就跟我这个祖父亲近,没看连鞋子都不穿,就赖在我怀里不下去吗。”
那嘚瑟的样儿,加上嘴里的话,贾母真想给他两撇子,同时,贾母对贾茁的不喜也更甚了,就在这时,小丫头在门外叽叽喳喳地道:“宝二爷回来了?”
贾宝玉照例调笑了两句小丫头之后,一挑纱帐走了进来,跟贾母问了声好之后就猴到了贾母身边。
贾母对宝玉那是真的喜欢,笑容也立马真心了起来,一边儿接过玻璃递上来的帕子帮他擦汗,一边儿笑骂道:“你个儿猴儿,这又是在哪儿跑了一身汗?”
贾宝玉笑道:“这不是蓉哥儿家的弟弟秦钟,得了个好玩意儿叫我过去看看,我瞧着稀罕,就带回来给老太太瞅瞅。”
说着,他拿了一个木头雕花的筒子递给贾母献宝,贾母一看就笑了:“原来是西洋那边儿的万花筒啊。”
贾宝玉惊讶地问道:“老太太认得这个东西?”
贾母摸着他的脑袋笑道:“这个就是给小孩子取乐的,你祖父活着的时候,前朝进宫来的时候,咱们府上还得到过,你老子和你大伯都是玩儿过的。”
贾茁在听贾母喊对方猴儿的时候就转过身了,立马就感应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虽然他有些搞不懂对方为什么有两种猴儿的气息,但他是那该死的猴子绝对错不了!
一想到猴子不讲信用打死自己,贾茁就特别委屈,他转头指着贾宝玉跟贾赦告状:“猴儿,猴儿!”
贾赦没弄清楚贾茁的意思,直接安慰道:“茁哥儿想要那玩意儿啊,等回去的时候,祖父给你找找,咱家那边儿,我记得好像还有个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