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亲自送抱着贾茁往外走地和顺,趁着没人靠近的时候,贾敬来到和顺面前请教道:“内相大人,戴公公出手龙禁尉,这是个什么章程?”
和顺一听就皱眉反问道:“戴权找上你们,问了买卖官爵地事情?”
贾敬摇头道:“那倒是不曾,就是我那孙儿去外边儿耍儿的时候,听说戴公公给几家透了话,手里有几个龙禁尉的名额,作价两千五百两银子,这才来问问您的看法。”
和顺叹气道:“看法,杂家一点儿看法也没有,没找到你们,就避着些,还有,别见他不续须就叫他公公,以后人前背后,都得唤一声內监大人。”
贾敬心中一凛,原来是这样,怕是另有身份吧?和顺见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交代一声好好看顾哥儿,就跟小钻风依依惜别了。
能提醒的,他都说了,若是这贾家实在扶不起来,到时候就是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将哥儿捞出来还是不成问题地,当然,能明白就更好了。
跟出来的贾琏也是听到两人的对话的,怕贾敬岁数大了,抱个肉球走这么长的路受不住,就直接将儿子抱了过来,可下算是捞到机会抱自己儿子了。
只是,贾琏有些奇怪地小声问贾敬道:“伯父,内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明显不是忌讳不忌讳的意思,不续须,那就是说,能够续须呗,换句话就是,对方是假公公?
贾敬用手捂嘴,假意咳嗦,之后才小声说道:“大明宫掌宫内监不一定是太监任职,但一定是圣上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担任,日后记着别犯了忌讳就行了。”
两人带着贾茁刚走进来,就发现这气氛不对劲儿,又听贾赦嘲讽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孩子最是眼净,心里最是清楚,谁对他真好还是假好。”
“小孩儿就跟那小猫小狗似的,感觉准着呢,谁对他好,他就跟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谁要是厌恶他,或是有什么恶意,他不管你是满脸堆笑还是夸出龙叫,一准儿离你远远地。”
贾母气得直哆嗦,这指桑骂槐的话当着满堂宾客地面儿说出来,别人会怎么看她,当即哭骂道:“你这话说的,我纵然偏心,难不成还能害了自己的亲重孙不成?”
贾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贾母立马知道贾赦这是又翻起之前的事情了,她还真怕这混不吝地货会不管不顾地说出来。
外人自然也知道当初荣国府分家有猫腻,具体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但错的肯定是老太太和二房那边儿就是了,现在一看,怕是跟后院儿子嗣有关了。
嘶,众人心里一阵发寒,要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好像是有传言,王熙凤生这个哥儿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怕是难再有孕,所以原本答应下一个改姓王姓的孩子,顺势延缓至那茁哥儿的下一代。
连亲孙子都能下得去手,这老太太实在是忒狠了!这样一想,自家作天作地地婆娘和老太太,简直不要太省心啊!
只是这事儿双方没有挑明,外人就不能盖棺定论,史氏也不敢继续说什么了,又不能直接拂袖而去,否则不就是坐实了?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小厮跑进来道:“禀老爷、大爷,亲家老爷命人给少爷送来了生辰礼,正在院子里呢。”
贾赦哈哈笑道:“老亲家这是掐着指头算日子,就为了给孩子面前挣个好是吧?”又对小厮骂道:“亲家派人给送东西,那就是咱们自家人,怎么还拦在了院子里?”
“你个没眼色的,还不赶紧带人进来吃酒席?”
第75章
小厮嘿嘿一笑道:“老爷,这可真不怪小的,实在是亲家老爷忒实在了,送回来地东西不好抬进来,得问问老爷是怎么个安排法儿?”
贾赦笑骂道:“就你机灵,还跟老子卖关子,老爷我倒要看看他王子腾弄来了什么样东西,这么神秘。”
大家也都好奇地跟着出去了,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搭着凉棚的大马车,再走近一看,好家伙,这里面竟然是整块儿的玉石凿出来的两丈长,一丈宽,近半丈高的鱼缸。
里面放着半人高的珊瑚树和用掏下来的玉石边角做的造型,里面养着五彩斑斓地小鱼欢快地游着,都是没见过的样子。
邢氏走进惊奇地道:“这小鱼儿可真稀奇,长得怪好看地。”
王太太伸头看过,然后笑道:“咱们看个稀奇,其实海上人家,一网下去,这样的鱼儿并不少见,只是因它们不能食用,顶多留两条给家里的哥儿、姐儿玩儿两天,剩下的就扔回海里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王子腾虽然是行军打仗的武将,但王家一直是负责管海运的,海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