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南安太妃却非常清楚,相比于史氏地二子贾政,装出来的一脸迂腐孝顺,贾赦是真的孝顺,还是愚孝地那种,但凡是牵扯到史氏的事情,他都会隐忍三分。
就如当年先太子地事情,贾赦之所以明明找出了先太子被算计地证据,立了大功,却最后还是只袭承了个一等将军地爵位。
完全是因为史氏寻死觅活,贾赦无奈用自己的功劳保了贾政的小命,也因此得罪了兄控的皇帝,以至于之后不得不龟缩荣国府,直到他孙子贾茁出生后的一系列奇遇才扭转局面。
南安太妃开始谋算,呆会儿登门之后,怎么利用攀扯贾元春,让贾赦不得不退让,只要荣国府不揪着这事情,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贾赦是不搭理南安太妃和水溶怎么想的,他直接拍拍屁股,招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贾敬和王子腾回府,今儿他大老爷高兴,昨儿就交代好让人去宰杀一只羊,请大伙儿吃烤全羊。
王子腾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笑着应和道:“成啊,正好茁哥儿他们今儿下午有空,早上听说凤哥儿就让厨上好好腌制了,烤出来后,省得茁哥儿不乐意蘸酱料。”
他说这话地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还瘫倒在地地南安太妃,显然,他喜欢腌制好地再下口,入味儿!
贾敬也卷了卷自己的袖子笑道:“还别说,那小子是个会吃的,刚宰好的羊,吃的就是个鲜劲儿,随便撒点儿盐面儿,就是一道美味,北静王觉得呢?”
水溶脸色很难看,但还不得不温和地笑道:“本王只对美酒、美人和琴棋书画这些感兴趣儿,倒不是很重口腹之欲,若是侯爷不嫌弃,小王倒是想去府上蹭一顿,也试试这鲜味儿。”
贾敬笑道:“只可惜今儿那头羊,已经味上料了,想要吃那鲜的,倒是难了。”
水溶一听,这是有门儿,当即温和地道:“这有何难,正好小王庄子上有几头羊,呆会儿直接让人宰好了送过来。”
“要不是小王府上没有擅长炙烤的厨子,也不会舔着脸过来叨扰,若是荣国公和侯爷愿意让小王蹭上一顿,那庄子就当小王的谢礼了?”
贾敬哈哈大笑道:“蹭一顿饭,自备伙食不算,还要陪个庄子,恩侯,你还是改行做饭馆儿吧,一准能暴富。”
贾赦嗤笑一声道:“那也得能碰上北静王这样出手大方的老饕。”
北静王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滴血,自己把自己当肥羊送上门求宰的感觉真的难受,最主要的是,被宰地时候,还要被奚落,这感觉真的让人郁闷地想吐血。
要知道,这里说的可不是一个庄子就能揭过去的事儿,几头羊,说的意思是,到时候可以谈条件,只求能和解。
贾赦几人扬长而去,贾敬倒是温和地笑道:“王爷既然想吃,那就早些过来吧,家里的几个小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去晚了,怕是连块儿好肉都捞不着。”
北静王温和地点头道:“必然是要几个孩子吃的尽兴地,一会儿,小王会让人宰割一头最肥的。”
见王子腾等人走了,跟水溶交好的几个御史之类的文官赶紧过来询问,他是怎么跟这事儿参合在一起的,还得罪了最混不吝的贾赦。
水溶知道,自己今儿要是不能给个好答案,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就全白费了,还会彻底赔上自己的名声。
于是苦笑一声道:“说来也是本王自作自受,本王之前与贾家的宝玉交好,他对自家的姐姐妹妹们一直赞不绝口,还为了证明自己姐姐妹妹们美过天仙,将他们府上姑娘的画作诗词拿出来炫耀。”围过来地人点头,这个真不假,就是他们这里也有不少人,其实是品评过贾家姑娘们的诗作画稿的。
北静王又叹口气道:“其实,宝玉还将他姐妹们的画像拿给本王看过,后来在一起喝酒玩乐之后,也忘了收回去,一直放在本王的书房中。”
这些人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北静王好男色,虽然不像忠顺那么明目张胆,但也从来没有隐瞒过,只是他玩儿的更高雅些,所以被认作是雅趣儿而不是忠顺那样的恶名。
北静王继续说道:“孙绍祖喜欢的一些东西,让本王很是欣赏,而本王结交又从不看对方身份,加上本王素来讲究: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本王行事不谨慎,直接将人带去了书房,也就被孙公子看到了荣国公千金地画像,一时间却叫孙公子移不开眼。”
“孙公子放不开,又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配不上荣国公地掌珠,就寻求帮助,这不就找上了世子帮忙,之后,就得罪了荣国公。”